今年的夏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戳破一個窟窿,連著下了一周的雨,本就燥熱的氣溫,下完雨後,就跟進了籠屜裏一樣,蒸的人透不過氣來。
外麵將近40度高溫,客廳空調已經關掉,顧曉姿摟著孫小魚在臥室裏,把溫度調到24度,蓋著夏涼被睡得正香。
蔣年華睡了一小覺,通完電話以後氣也小了很多,中午沒吃飯,她從臥室出來,一股子熱浪直逼腦門,瞬間出了一層薄汗。
她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嘴裏抱怨著天氣熱死人,抬腿往廚房裏走。剛一推開門,廚房裏的熱度比客廳還要高,讓蔣年華喘不上來氣,她緩了一下走進去,開始尋摸有沒有吃的東西。
廚房的台麵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洗碗池裏放著中午孫小魚吃剩的碗,其他地方別說吃的,收拾的連個汙漬都沒有。櫥櫃裏更是,夏天東西不經放,米麵什麼的都放進了冰櫃,省的招蟲子,菜肉都是現吃現買,根本不隔夜,要不然立馬就會有小飛蟲到處飛。
找尋了一圈沒有吃的,裏麵又太熱,蔣年華根本不想動手做,她想起之前顧曉姿說客廳有麵包,就打算退出去,到客廳找點東西墊墊。
餘光一瞥,不知道看到什麼,蔣年華當時氣愣在原地,她走上前去仔細一瞧,牆上分明掛著滿滿一袋子麵條,而鍋裏還有剛冷卻的開水,看到這裏,蔣年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小賤人分明就是故意不給她做飯吃!
想到這裏,蔣年華原本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她在孫睿的安慰下,本不打算計較上午的事了,可是偏偏顧曉姿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八字犯衝,不管做什麼都事事不如她的意,這還不算,現在竟然還學會了虐待她,這還了得。
蔣年華想了想,不能這麼算了,不給顧曉姿點教訓,以後不得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到時候這把老骨頭還要聽顧曉姿使喚,想想就讓人生氣。
蔣年華氣勢洶洶的就要找顧曉姿算賬,突然又想起什麼,猛一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家那死老頭子還沒回來。
今天孫衛國去參加同事兒子的婚禮,她嫌棄天熱就沒跟著去,可都這時候了還沒回來,指不定吃完酒席又跟著別人去接下一場了。
蔣年華轉身回屋就想打電話催催,這時,急促的門鈴聲響起。
她匆匆跑過去開門,剛一打開,鋪麵迎來一股濃鬱的酒味,蔣年華緊了緊鼻子,胃裏往上湧上一股酸氣,她打了一個嗝,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哎呀,嫂子,我可把孫哥送回來了啊。”說話這人蔣年華認識,是原來和孫衛國一個單位的,叫趙柱子,人長得不怎麼好看,從小就歪著臉,不務正業沒事就喝酒,老婆死的早,除了他自己還有個兒子,勉勉強強混了個退休。
他和孫衛國脾氣合得來,沒事總聚一起喝酒,到了退休以後,更是變本加厲,兩天一小酒,三天一大酒,身上痛風不知道動了多少次手術,就是不長記性,別人一叫就去,這一點孫衛國和他半斤八兩。
此時,趙柱子也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直,明顯喝的不少,孫衛國也沒好哪去,一隻胳膊搭在趙柱子肩膀上,雙眼緊閉,臉上通紅,雙腿軟的就差跪在地上,完全是靠在趙柱子身上撐著才沒有倒地。
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回來,還能找到家門的,都這樣了,孫衛國另一隻手還不忘對著蔣年華指手畫腳,扯著大嗓門吆喝:
“你站著幹嘛!沒看見老趙來了,快,把我那茅台拿出來,在給我們整兩個菜,我要和…要和…嗝…老趙…呃…呃…”
蔣年華都來不及反應,孫衛國一彎腰,張大嘴,稀裏嘩啦吐了一地。
刺鼻的酒味混合著食物殘渣,飄滿了整個樓道,那個味道可想而知,熏得蔣年華頭痛惡心,差點沒站住,尤其那一地汙穢,不光吐在了孫衛國身上,濺了蔣年華一腳,還吐在了蔣年華最喜歡價格昂貴的腳踏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