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反應增加了黎羽霏的信心,她再接再厲地說服道:“況且我在m國也不是一個人呀,還有雪兒在呢!就算是不相信我,爸媽也應該相信她,對吧?”
事到如今,她隻能搬出顏夜雪這個救兵了,也算是孤注一擲了。畢竟紐約顏家的聲望,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半晌沒有講話的喬暮夕正欲開口,被丈夫搶白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吧,就先到這裏,今晚我們都再好好考慮一下,明天再做決定,好不好?”
喬暮夕顰眉,還等什麼明天?直接就兩個字“不行”!
黎傑摟過妻子的肩膀,眼神交彙的瞬間,他的目光透出一股勸誡的意味。
夫妻間的默契促使喬暮夕立刻反應過來丈夫的意思:稍安勿躁,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黎羽霏將父母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其實無論明天還是後天,她的想法都不會改變,但既然爸爸這麼說了,也不差一晚上的時間。
她乖巧地點頭,隨便找了個借口,先回房間了。
洗了澡,黎羽霏連頭發都沒有吹就倒在了床上,她望著天花板出神,明天將會麵對怎樣的“宣判”難以預料,其實內心是非常沒底的。
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敬畏是很難克服的,成年人尚且如此,何況黎羽霏隻是個十幾歲孩子。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殊不知,同樣夜不能寐的還有自己的父母。
第二天清晨,黎羽霏悠悠醒來。
她不記得自己何時睡著的,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坐了起來。
昨夜的濕發早已幹透,隻是雞窩般的造型實在不敢恭維,黎羽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型淩亂,眼眶發青,看起來憔悴極了。
忽然,她慧黠一笑,這樣也好,沒準爸媽看到自己的樣子就心軟了呢?
黎羽霏坐在床上,開始預謀下一步的計劃。
半小時後,她來到一樓。
沙發上的黎傑、喬暮夕看了過來,麵前的茶幾擺放著兩隻茶杯,卻早已沒了熱氣,看來他們已等待許久。
該來的總會到來!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深吸一口氣,黎羽霏走了過去。
“爸爸媽媽早。”略顯蒼白的臉上掛著乖巧的笑,黎羽霏在父母麵前站定,甜甜地說道,好像昨晚的不愉快隻是一場夢境。
看到女兒的黑眼圈就知道她也沒休息好,喬暮夕心疼地歎息一聲,說:“坐吧。”
黎羽霏聽話地坐下,隻不過她的坐姿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有種正式、拘謹的感覺。
“羽霏啊,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黎傑開門見山地說:“我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仍堅持到m國生活,就去吧!像你說的,你總歸是要長大,也終將要獨立,為人父母,無論多麼不舍和擔憂,也不能以保護的名義將孩子禁錮……”
說這些話的時候,黎傑有些悵然若失,女兒渴望獨立,他們應該無疑是欣慰的,但難免感慨,總有一天,羽霏會離開他們的身邊,飛向屬於她的更廣闊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