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嚴鑫還沒有太當回事,覺得就是小兩口吵架,然後一個賭氣離家出走。
這樣的事情也太常見了,談過戀愛的,大概都會經曆。
上輩子他就曾經多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一開始還會有一些慌,後來就習以為常了。
但是聽陳力說到梁薇有尋短見的可能,那就不一樣了。
陳力總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說,應該那個時候梁薇的狀態很不好。
再想到梁薇又喝了酒,喝多了酒的情況下,人本來就會比往常衝動一些,在情感上遭遇到了那樣的挫折,一個想不開,縱身一躍,也不是沒可能。
於是慌了,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半個多小時了。”陳力道。
“走了半個多小時了?你怎麼不早點打電話過來啊?”嚴鑫都有一些生氣了。
他跟陳力是很好的朋友,但跟梁薇也是朋友,梁薇要是出事了,他心裏也不會舒服。
艾莉莉聽到這話也都著急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找出梁薇的號打過去。
陳力吃吃艾艾的說道:“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那麼嚴重,而且我那個時候也在氣頭上,覺得她明明已經答應了,不結婚的,現在又逼我結婚,太過惡劣,所以沒往那方麵想。過了一段時間,想起她最後說那話的表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才打電話問一下,她有沒有去你那裏。”
“我和莉莉現在沒在家,在小區裏散步,不知道她有沒有去我那裏。”嚴鑫道。
說完這一句,又忍不住數落陳力:“你的心也太大了,她晚上都喝了那麼多酒,狀況又不對勁,你當時就應該要警覺,哪怕你自己做不了什麼,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也要勸她,在她身邊看著她,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我也喝多了酒……我也在氣頭上……”陳力小聲的辯解。
聲音很無力,顯然也知道自己做得確實有點不對。
情感上的取舍是一回事,真要出現了極端的事情,讓梁薇想不開了,那一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逼死伴侶的罪名,大多數人都是承擔不起的。
他們在對話的時候,艾莉莉在給梁薇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沒接,然後又打一遍,又沒有人接。
把艾莉莉都給嚇住了,臉上汗出來了,聲音都帶著一絲顫音了:
“她……她怎麼還不接電話呢……”
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兩隻手都在發抖。
她沒有經曆過生死,沒有辦法接受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朋友就那麼死去。
這個時候除了打電話,好像也做不了別的什麼。
主要是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真要發生點什麼事情,早就已經發生了。
要找人,也不知道去哪裏找。
半個多小時,可以走遍柏景苑所有的地方。
特別現在又是晚上,找人更不容易。
嚴鑫也嚇到了,拉著艾莉莉的手往小區物業的監控室那邊走過去。
他做過那麼長時間的物業保安,知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想要找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讓物業那邊幫忙,從電梯監控查起,這樣才能查清楚梁薇去了哪裏。
到底是上了天台,還是下了地庫,或者是出了小區。
柏景苑那麼大,這比他們盲目的尋找要可靠得多。
一邊走一邊還問陳力:“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話啊?是不是特別的難聽?”
陳力感覺委屈:“我也沒說多難聽的話啊……”
停頓了一下,聲音又變得小了一些:
“也許氣頭上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吧,我喝多了,不怎麼記得了……但是她說的話也不怎麼好聽,她逼我……”
嚴鑫看了一眼旁邊一邊擦著汗一邊給梁薇打著電話的艾莉莉,道:“現在不是討論她有沒有逼你結婚的事情,是,莉莉給她打電話,打了幾次都沒人接。”
“我也打過幾次,根本就打不通。”陳力也有一些慌,“三金,你說,她會不會真的想不開了啊?”
嚴鑫沒好氣的說道:“我跟她又不是很熟,你跟她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樣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不清楚啊,”陳力鬱悶的說道,“我又沒研究過她的性格……”
嚴鑫道:“那是,在你眼裏,漂亮就夠了,什麼性格根本就不重要。”
“行了,你別嘲諷我了,現在問題有點嚴重,你給我想想辦法吧。”陳力道。
“你現在在哪裏?”嚴鑫問。
“我在二期五棟的天台。”陳力道。
他現在住的就是二期五棟的二十一A,上的就是他那一棟的天台。
嚴鑫給嚇了一跳:“臥槽,你上天台幹什麼?你不會也想不開了吧?”
“不是,我是想找一下她有沒有來這裏……”陳力弱弱的說道。
“你特麼趕緊給我下來!你今天晚上也喝了酒的,別一不小心給摔下去了!”嚴鑫連忙說道。
雖然對陳力處理事情的方式不以為然,但他也不希望這家夥從天台上摔下來。
二三十層高的樓,這要是摔下來,妥妥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