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活了一把年紀,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算了。”
“您放心,我是不是裝偉大,今夜您會知道。
今夜,我就自己抓一隻鬼來問!”
留下這句後,我就邁步出去?
外頭桌子上有紙筆,我想了下,還是給他一些我在書上背過的療骨金方。
他的不仁不義,我包容得下!
隻怎麼也沒想,走到大門口,我忽然被喊住。
那老先生居然爬出來了???
我一看他爬出來顫巍巍的樣子,剛堅硬的心就軟了?
強忍著沒回去,冷冷問他這是做什麼。
他趴在門檻石上,狀似野鬼,盯著我問,“你這麼小的年紀……鎮守過鬼門關?”
我到底於心不忍,還是過去,按照醫書上的姿勢,快速抄起他來背在身上往回走說,“是。”
說的時候,腦裏劃過去當初鬼門關前的一幕幕,語氣是有驕傲的,“那是我最驕傲的事之一。”
我把老先生輕輕放回在床上。
他大概是疼的,咬著牙,臉色蠟黃蠟黃的。
等我告訴他方子在桌子上後,他才緩過神來,抿了抿唇,皺眉又問,“那裏,難守麼?”
我不知道他說這個做什麼,可想了下還是說陰門關更難點,不過,不打算說得更詳細了,隻問他說這些幹什麼?
不想,老先生連連歎了好幾口氣,語氣和眼神都變了。
變得慈愛而溫和,就像是我姥姥看我那樣的眼神,他說其實,從我來的時候他就看得出來,我是個懂禮貌又心懷大愛的好姑娘了。
他說的時候,眼神裏全是不忍心,說我這麼好的一腔熱血,不能死在這裏,讓我別強了。
“好姑娘,我會一心保佑你離開這裏,但算是求你了,別查下去,離開吧……”
老先生說時,眼淚居然都流下來了。
我被他弄的很是不懂。
他能說這些也不是全不懂道理,怎麼就不肯說呢?
問了,可他也隻是抹淚說:“這究竟是為什麼,又什麼案件,對你來說其實都無所謂的,我看你也是個吃陰間飯的,但你還可以去別的地方磨練,就別查這裏了,好孩子,離開啊!”
老族長說這句時,連連拍著被子,似乎很痛苦。
我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這樣,又或者說,我能接受老族長跟我惡言相向,可他這麼好言相勸,我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再試圖和他溝通,他就三緘其口,流著淚,不肯說任何前輩們查案或者消失的事了……
最後,我一無所獲,不得不走出去。
外頭。
玄沉墨好像早就打完了電話,正站在一處枯樹下。
大雪裏,他拿著不知道哪兒弄來的那種老式的酒袋,一口口喝著悶酒,臉上是跟老族長一樣的一臉愁容。
我問他,是出了什麼事?
他看著裏頭,把酒放下說沒有,反問我裏麵怎麼說?
我看他這樣明明就有事,可他不說我也不問,就大概講了一下裏麵發生的事,也提到了鬼門關。
我說老先生似乎對我有改觀,可是他還是不肯說,讓我們離開。
繼續說實在不明白老族長的意思,最不明白他為什麼還一直哭。
不想說完後,玄沉墨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因為理與情,難兩全。”
“先走吧。”
我被他說的,弄的就更迷茫。
玄沉墨已經轉身拖著鐮刀回去。
我見這樣,也隻能回去。
回去的路上,風雪越來越大。
我跟玄沉墨提議,晚上那些東西再來,我們直接去想辦法抓一個鬼詢問。
玄沉墨回去路上就很悶,聽我說完也是半天,才說了一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