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正了正心神,認真的看向南霽,“我真名叫白清越,這個你知道。”
南霽點了點頭。
白寧深呼吸一口氣,開始緩緩講起了自己的身世,“爹娘在我四個月大的時候就因故去世了,我從小便是哥哥帶大的。哥哥十二歲便繼承爹爹的丞相之位,是個很厲害的人。那時候他自己也還小,但還要照顧年幼的我。我因意外染上寒症,自小就要養的比別人精細一些。我一歲的時候,神醫山莊的莊主來到白府向哥哥提出要收我為徒,將我帶離丞相府。”
想到了往事,白寧也陷入了回憶裏麵。
“哥哥一開始不同意,師傅便說我體內的寒症隻有他可以想辦法抑製。哥哥最後還是同意了,所以我便被師傅帶回了神醫山莊。”
“而哥哥也對外宣說我體質虛弱,唯恐早夭,須送去念心庵在佛光庇護下,才能長大。我在神醫山莊長大,學習醫術,武功,師叔教我為官治世之道。直到我十一歲,我體內寒症發作,師父才告訴我體內寒症由來。同時,我也對我父母離世起了疑心。”
說到這裏,白寧臉上神情悲傷又落寞。
“我一開始利用神醫山莊少主的身份查到了很多往事,但也僅僅是如此。我知道我父母之死並非是意外,我想調查,但我處處受阻。我救下的各種人也都為還恩情,甘願為我做事。久而久之,我就有了自己的勢力。”
白寧說的認真,南霽也聽得認真。
他知道白寧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其中的艱難險阻定是不容易的,又豈是一句話可以概括的?
“十三歲那一年,我知道父母的死可能和西嶼國的皇帝有關,但我又不能深入調查太多。隻因為那西嶼國的皇帝多疑的很,若是被他發覺,隻怕哥哥會有危險。”
白寧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恰在此時,我聽師父說先皇病危,南楚國風雨飄搖,我就起了來這裏為官的心思。三年的謀劃,讓我可以掌握更多的權力,勢力,才能讓我對十六年前的事情查個清楚。”
說到這裏,白寧已然是回過神,對著南霽一笑,“當初是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後來便想著幫你坐穩這皇位,我就離開。如今你已經徹底的掌握了軍權,我沒什麼放心不下的。南霽,你攔不住我的,我最終還是要回西嶼國的。”
南霽深深的看著白寧,來到白寧身邊,將她抱進懷裏。
聲音低低的,“我說過,你要做任何事我都會支持你。我會放你離開,阿寧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也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我永遠在你身後。”
白寧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裏含淚,伸出手抱住了南霽。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自己說這句話了。
這幾年來,她自己一個人調查父母去世的真相,連哥哥也不能告訴。
一個人跌跌撞撞,摸索著前行。
十五歲以後,她日日夢魘不停,折磨的她根本不能睡一個好覺。
就連蔓枝他們也都不知道自己夢魘的事情,更遑論南霽。
可在南霽相伴而眠的日子裏,她的確是睡得最為安穩的。
是信任嗎?還是因為喜歡?
可是喜歡一詞於她而言太過於沉重。
十月底,丞相再度上呈辭官折子,帝允之。
隻不過皇上說的是保留丞相之位,恩準丞相可以回鄉養病,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