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提防”二字,柳羽倒是很感興趣。
幾天以來,任霖一直接受柳羽的熏陶,已經不會再相信艾月國的鬼話了,他堅信所謂的“榮華富貴”,都不過是騙人的罷了;
有這個信念在心中,溫士應該是很難改變任霖的,他就算高談闊論再多、許諾再豐富,也拉攏不了任霖。
溫士大概會急不可耐,加強對任霖的洗腦才對,怎麼會出現“提防”的情況呢?
他在提防什麼?
任霖搖了搖頭,說:“我也說不上來,感覺他在某些事上,一直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比如說?”柳羽問。
“比如,他一般都在晚上召我過去談話,每次獄卒帶我到了他房間的門口時,門口的女仆都說,現在還不能讓我進去,說是……溫士大人正在忙,先等一下。”任霖回憶著說。
柳羽感到疑惑:“正在忙?”
什麼意思…?
該不會,這個溫士在房間裏搞女人吧?人的欲望就那麼幾種,金錢財富、權力自由……性。
似乎也說得通,溫士在軍營身居高位,監獄裏有這麼多玩家囚犯,女玩家自然也有不少,說不定溫士不喜歡土著女人,就懷念藍星人也沒準兒。
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柳羽道:“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你還小,不懂。”
“不懂什麼?”任霖愈發迷惑,繼續說:“溫士每次開門時,頭發都濕漉漉的,好像剛洗過澡的樣子……哦,我明白了,可能那個時間段,剛好是他洗澡的時候,所以女仆讓我等一下。”
聽到任霖的解讀,柳羽狡黠一笑:孩子果然還是太小,那事運動量不小,完後一般都會出汗,頭發會濕很正常的嘛。
不過,柳羽也沒糾正任霖的想法,隻是投去認同的眼光:“你說得對。”
調笑歸調笑,根據任霖的敘述,柳羽的確掌握了一條有用的情報,他的出手計劃,也將根據這條情報行動。
既然那段時間“在忙”,那麼就挑那個時候出手好了,屆時溫士無暇顧及其他,忙著享樂的他,一定會疏於防範。
那便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接下來,柳羽和任霖繼續聊了一會,收集了一些關於溫士的,沒太大用處的行為細節;
然後最重要的,柳羽詢問了溫士房間的位置,路線是怎樣的。
“好,我清楚了。”柳羽知曉。
任霖察覺到了柳羽的用意,忐忑問道:“你該不會是想……”
“對,不能再等了,我要嚐試用武力,親自逼迫溫士說出密語。”柳羽麵色一沉。
他已經在艾月國待了太久了。
不知為什麼,任霖就是很相信柳羽,他並沒去懷疑柳羽的實力,反而鼓勵說:“你加油!”
終究有點擔心,又問:“什麼時候動手?”
“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好吧。”
“得手之後,我會想辦法帶上你,一起離開這裏。”
在相互幫助中,柳羽和任霖的革命友誼愈發深厚。
……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
是夜,四人牢房的床鋪上,柳羽猛地睜開了眼睛。
該行動了。
他躡手躡腳,無聲地翻身下了床,旁邊熟睡的人隻是撓了撓鼻子,繼續打著呼嚕,毫無反應。
貼近鐵柵欄邊,可以看到一縷油燈暖光,斜斜映在大牢走廊的地麵上,一點點的,緩慢向這邊挪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