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跟在庹荻後麵,經過那盞燭燈,路過盤坐在地上的高僧,直到到站在一扇黑色巨大的石門前。
“這就是那扇墓門?”
“對,就是它。”
靜伸出手,將手掌按在墓門上,靈氣運轉,片刻之後,石門絲毫未動。
自沉睡修煉之後,她已有了聚神境中境的修為,全力之下足少說也有千斤重的力道。
即使如此,她催動魂力依然無法使這巨石挪動分毫。
庹荻得意地笑道:“我告訴過你了,這巨石不簡單。若是你再用大些力氣,這扇墓門還沒被擊碎,恐怕周圍的石壁早已塌陷下來,你我又要被數百方泥沙掩埋一次。”
靜轉頭白了他一眼。庹荻可能不知,靜剛剛已經用盡全力了,雖說看不出來,但是她自己知道,就算手裏加了件工具,自己的力道也再難變大多少。
“有辦法就快些,裝什麼高人。”
庹荻憨笑著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道:“總還是要和老頭子打聲招呼才是。”
“你去吧,我等你。”
庹荻無奈地說道:“他好歹也算救了你。”
“所以我沒殺他。”靜的語氣冰冷刺骨。
庹荻攤開手,再沒說什麼。
昏黃的燭台旁,庹荻蹲在獨孤斂的身邊,用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
“老頭子,我要走了。”
獨孤斂沒有轉頭看他,隻是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他的道別。
“你一個人會不會孤單?”
獨孤斂搖頭。
庹荻鬆了一口氣,笑道:“還好你搖頭了,要是你點頭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
獨孤斂終於開口說話,“你本就該屬於外麵。”
“倒也是。”庹荻點頭表示深以為然。
“我能留下你?”
“不能。”庹荻毫不猶豫地回答。
獨孤斂停下手裏的動作,“既如此,快走吧!”
庹荻感慨道:“總覺著欠你些什麼!就這樣走了,心裏會空落落地。”
“你欠我什麼?你不欠我。”
獨孤斂又開始在石板上刻畫。
“謝謝你願意將那本醫書拿出來,讓我救了靜,還有那些草藥,我現在才知道,都不是凡品。”
“用了就用了,放這兒也是積灰,再過幾年,也隻能成為老夫的陪葬品,你不必多心。”
“還有……”
“還有什麼?沒了,那些從這兒帶走的東西都是你用酒換的,於我而言,都是些身外之物,再多也不如一壺酒來的香甜。”
庹荻從腰間抽出一把形狀怪異的劍,他的眼中有難以掩飾的喜色神色。
他說道:“還有謝謝你替我做了這柄劍。”
獨孤斂依舊沒有抬頭,依然在認真的擺弄手上的石板。
他說道:“不是我送你的,珠豚是你帶來的,珠豚的肉、它的骨還有那顆珠子,便都是你的,我吃了你的肉,也不能白吃,做柄劍給你,算付了肉錢。”
“那這個呢?”庹荻拍了拍後腰上撇著的鴻鳴刀。
“你欠我一壺酒,這倒是真的。”獨孤斂抬頭,對庹荻認真地說道:“你還記得,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記得,你隻管說,我若能辦到,拚盡全力也會替你完成。”
獨孤斂眼神突然有些落寞和傷感。
“你能做到。我要你做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歎息一聲後,他又說:“櫃子最下方有些東西,你帶上,把它們交給獨孤家的人。並替我告訴他們‘獨孤家後世子孫應當牢記使命,恪守本心,以守護天下百姓的安危為己任,切莫做老夫這樣的喪家犬,切莫愧對先祖英靈。’”
“還有什麼要說的沒?”
“如果他們願意學,你就將環首十二刀的刀法教給他們,若是不願意,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