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記得若語也說過類似的話。”
老泥鰍大師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每個人都站在非我們選擇的舞台，拿著非我們選擇的劇本，演繹著非我們選擇的角色。我們越渴望抓住的卻越容易從指縫溜走，所以放下執念，以及放過彼此。”
“嗬嗬，但願我能擁有您那樣的智慧。”
老泥鰍大師苦笑道：“不，我並沒有什麼智慧，給別人講道理和自己做，其實是完全不同的。我也有我放不下的。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我愛你，而你卻不知道，而是知道和做到之間的距離。”
“哎，想想做過的一切，如今隻剩一聲歎息。”
“不，你做的一切不管是腦機芯片，還是數字世界，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意義非凡。你也不要低估自己的價值。如果能減少你們父子對世界的破壞就更好了。對你的詬病主要是過多的殺戮。”
“如果我說，我們對世界的破壞是在拯救人類社會，大師相信嗎？”
老泥鰍大師震驚道：“什麼？”
“25號宇宙的那個實驗，大師是知道的。其實人類也一樣，當人類無法從地域或者科技的維度上擴展邊界的時候，人類社會就進入到那個毀滅的倒計時中了。”
老泥鰍大師搖搖頭：“或許經常從全球視角審視人類，審視社會這樣的事情，隻有你才是大師。你通過預判氣候變化，操控農產品和能源的價格。我並不了解這些知識。如果你願意說的更詳細一點，我願意作你的學生。”（第307章）
“有幾組數據，2022年新生兒小於1000萬，並且2胎和3胎占比達到6成。這些數據說明，人類社會不利於人類種群的繁衍了。概括為‘民不聊生’毫不為過，甚至年輕人中喊出‘誰生孩子誰傻逼。’的口號。”
老泥鰍大師疑惑的說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但是嚴重到威脅人類種群生存的地步嗎？而且那個實驗畢竟是對老鼠的，人類不是應該更聰明嗎？”
“愚蠢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以種群而言人類的傲慢遠超人類的智慧。比如三星堆和瑪雅文明，怎麼覆滅的？沒有發現大規模戰爭，瘟疫，天災的跡象，好端端的沒了。其實遠不隻他們。藍田人，元謀人，北京猿人，這些人類亞種數十次的上演了25號宇宙的結果。”
老泥鰍大師皺眉道：“他們也會使用火，也有語言能力，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被我們的智人祖先屠殺殆盡的。”
“考古發現目前最大規模的遠古戰爭，參戰個體不超過150個。而且智人遷徙全球的過程中，除了與尼安德特人共存了1萬年外，並沒有遇見其他亞種。相信如果那些亞種知道自己族群的未來是覆滅的話，他們會走出困住他們的大山，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於是沒有任何冒險的必要。”
老泥鰍大師歎息道：“記得看過一本講述社會群體性心理問題導致社會人口崩潰，不利於人類繁衍甚至滅絕，作者將這種現象命名為‘死亡的平方’。是超越個體死亡的，更高維度的族群問題。我一直以為這些距離人類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