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安和陸小慧已經窮困潦倒,租不起高檔公寓,連普通的簡易樓都是奢望,能租住的是一間破敗不堪的平房,在這所城市的邊緣,貧民區,交通也不是很方便。
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吃飯連個像樣的桌都沒有,像樣的家居隻有一把還能湊合坐的椅,楚妍不明白他們年紀輕輕,有的是精力,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雙手謀一份像樣的工作,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對於正常的她來說,百思不得其解。
夜深了,身體的不適感還在,已經幹了的血漬粘貼在肌膚上很是不舒服,再加之躺在硬硬的板床上,硌的渾身難受,陸小慧似乎也睡不著,一個勁的翻身,惹來楚家安煩躁的聲音,“折騰什麽?睡不著下去,別妨礙別人睡覺。”
礙於曾經是姐妹楚家安並沒責難楚妍,同吃,同睡,還如家人一樣,陸小慧雖看著她運氣,在楚家安麵前,也沒太放縱自己,因為他求的是財,如自己擋了他的財路,以他現在窮凶惡極的樣非做了自己不可。
楚妍睡在床邊,陸小慧睡在間,楚家安睡在最裏邊。
看著躺在身邊的女人,陸小慧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佯裝著翻身,一腳踹到楚妍腹部,剛剛輕微的疼痛,又扯心扯肺的疼了起來,楚妍緊咬住牙冠,一聲不吭,起身,下了地,坐到椅上,以免再糟蹋暗算。
“別想逃,門已經鎖上。”
陸小慧的聲音在黑暗響著,驚醒了剛剛要睡楚家安,“你別想逃。”
以為楚妍真的要逃走,翻身起來,下了床,拉來開燈,為了能讓自己睡的安穩,找了繩把楚妍的綁在椅上,然後重新**,不一會兒,傳出雷鳴般的鼾聲。
看著被綁的牢牢的女人,陸小慧心裏無比的暢快,饒有興致的笑著,欣賞了昔日風華絕代的女人此時落魄的窘態,這樣折磨她,似乎比要了她的命更能使她舒坦。
楚妍不想看她,索性閉了眼睛,總這樣一個姿勢很難受,而且剛剛小產,身體極為不舒服,靜下心來,煩躁散去,覺這樣也不是不能忍耐了,所謂人沒吃不了的苦,一切苦,也隻不過如此,忍上一時,就會過去。
就是擔心韓絕,他現在雖不是身處絕境,可心裏擔心著自己,也一定徹夜難眠,如同自己一樣煎熬,又要籌集贖金,真是難為他了,公司剛剛步入正軌,周轉剛剛好,哪去籌集五十萬呀?天哪,這不是活活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嗎?
睜眼往床上望去,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家夥,自己上輩也不知造了什麽孽?招惹了這麽兩個貨色,似乎一輩都不能逃脫,她的孩,那未出世的孩就這樣冤死在他們的魔掌,天理何在呀?
不行,他不能任由楚家安兄妹把韓絕逼迫走投無路,賣掉房,賣掉公司,她知道,為了救她,他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可她不要,那都是他日夜拚搏的結果,絕不鞥毀於一旦。
楚妍看向房門上的鎖,在看看外麵黑漆一片,收回眸光看看身上的五花大綁,心歎息一聲,今晚是沒轍了,隻能等待明天,再伺機逃走了,看楚家安還念及一些昔日的兄妹之情,不妨自己好好利用他這一點,也許會有可乘之機,拿定主意,心頭敞亮了一些。
“最好不要打什麽鬼主意,否則,你會很難看的。”
陸小慧看著楚妍的眼睛眨呀眨的,表明了心裏的活動,冰冷的聲音,適時的提醒著。
“我這個樣,就算是想逃走,也無計可施,所以不勞你費神費心的提防著。”
楚妍淡淡看她一眼,燈光下這女人已經沒了往日的姿色,單薄的衣服下,身體有些許臃腫,一張暗黃的臉上沒有了脂粉的遮蓋,歲月的痕跡依稀可見,嘴角下垂,眼角深深的魚尾紋清晰可見,僅僅二十五歲,看上去就如三四十歲的女人。
陸小慧雖然覺得很累,很伐,卻就是睡不著,失眠對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飯,還落下了偏頭痛的毛病,而且她本就是在夜間工作的,所以更習慣於黑夜清醒,似乎已經把生活顛倒了。
坐直身體,依靠在床頭,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用嘴叼住,點燃,每個動作的是那樣的嫻熟,一看便知是經常吸煙練就的。
深吸了一口,嗆得連咳幾聲,這不是她習慣的牌,是楚家安的,比較烈,很是不適應,連吸了幾口才慢慢適應了。
楚妍看著煙霧繚繞裏那張不再妖嬈的臉,感覺灰頭土臉,心裏莫名的憐憫,這是個即讓人心疼,又讓人可憐,可恨的女人,心如蛇蠍,卻命比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