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放下書,十分從容的端起小茶杯抿了一口,溫聲說道:“你既然叫我一聲母親,就不用對我說謝謝了。”
沈才宴聞言,像隻受了驚的小獸猛地抬起小臉,他受寵若驚的盯著蘇酥,眼眸更是噙著淚花,波光粼粼,好看極了。
“母親,您對我真好。”
少年的聲音軟糯好聽,他乖順的模樣像極了溫順的小貓,蘇酥忍住想上手摸頭的衝動,淺笑一下回他:
“你還是個孩子,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沈才宴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本該待在房間的沈嘉禮卻突然出現在樓上,聲音詭異的叫了一聲:“三弟。”
蘇酥聽到向樓上看去,隻見沈嘉禮麵色冰冷的盯著沈才宴看,似乎並不歡迎他出現在洋樓這邊。
“大哥!”
與沈嘉禮的冷淡不同,沈才宴看向沈嘉禮的眼神極為濡慕,蘇酥看到他慌忙站起身,眼底似乎迸發著異樣的光芒,
若是蘇酥再仔細看,就能發覺少年那雙像狼崽子般閃爍綠光的雙眸。
沈嘉禮並不將自己這個三弟放在眼裏,與他自己相比,沈才宴除了有一位出身名門的母親,就再沒有什麼能與他相抗衡的優勢。
沈才宴自出生就被養在後院之中,他怯弱膽小,連沈梟都不將這個兒子重視起來,更不用說旁人。
沈嘉禮看向沈才宴的目光更加輕蔑起來,“三弟不好好待在老宅,來這裏幹什麼?”
“大哥,我母親她......她......過世了。”
話還沒有說完,沈才宴的眼淚已經一滴滴的落在昂貴的地毯上,他雙眼通紅,狼狽而又軟弱,自上而下透露著破碎的美感。
“什麼時候的事?”沈嘉禮心生詫異,老宅那邊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從來沒聽父親說過?
沈才宴垂下眼簾,“昨天晚上,二夫人在老宅向來說一不二,她不許任何人將我母親過世的消息傳出去,想來是怕父親為此擔憂吧。”
“嗬。”沈嘉禮冷哼一聲。
父親會擔憂他們母子?
別開玩笑了,父親的眼裏心裏全都是他那冷豔絕色的小媽,哪裏還會將其他人放在眼裏。
沈嘉禮本不想管這些閑事,可沈才宴的生母畢竟也是名門閨秀,若是草草下葬恐會惹得她母家不滿,思來想去,沈嘉禮還是打算插手此事。
兩人談話之際,洋樓的門也被人從外麵推開,眾人舉目看去,來人正是沈梟。
沈梟麵色冷然,進門的第一眼落在蘇酥身上,半晌才看到蘇酥對麵的沈才宴,他雙目暗沉,冷冷的問了句:“你怎麼在這?”
一旁的蘇酥明顯看到沈才宴單薄的身板微微顫了顫,繼而怯生生的答道:
“父親,我母親昨夜過世了。”
沈梟聽後竟無半分的動容,沈才宴的生母好歹也是他親自求娶而來,可如今他心裏隻容得下蘇酥一人,別人的生死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是嗎?讓管家去老宅那邊處理這些事吧,將四夫人風風光光的下葬,還有,通知四夫人母家,讓他們按時參加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