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周書豪覺得他瘋了,要麼就是老天瘋了。反正他們之間總得瘋一個。
周寧氏依然不敢相信,周宣這時候湊熱鬧般走上去:“你們不信就再試試,我也可以驗。”
說著他就刺破了自己拇指,然後指著水盆對驚愕二人組道:“你們看,我的血也相融,姐姐就是我親姐姐,是我爹的親閨女,二叔!”
這小子補刀闊以啊,這句二叔果然成了壓垮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活見鬼了,那二叔突然大叫一聲,好像身後有鬼魅在攆他一樣,一身爛泥濕噠噠地跑了。
跑得慌不擇路,一頭紮進路邊一堆青草垛子裏,然後快速爬起來又繼續向前衝,他嘴裏還顛三倒四喊著:“不是親的,不是親的……我沒兒子送終了……”看他這樣子,似乎還挺在乎子嗣,可這一點也勾不起林桑的同情心。
古人是重視子嗣,可不包括這位仁兄,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為了推卸責任就把女兒過繼出去,後來又不會反悔,打著嫁女兒的名義拿去抵債。
現場心腸鐵硬的不止林桑一個,有人望著周書豪的背景還譏諷兩句:“這廝,莫非是瘋了吧!”
隻有周家人,周書豪最親的父兄,還有女兒,眼神裏寫滿擔憂,卻又無奈。周老漢長歎一聲:“唉,家裏的的事又麻煩大閨女了……隨他去吧,這樣大的人了,禍福都由得他去。”
周書易一個勁歎氣,靈兒眼中都是淚,低低對爺爺應了聲“是”。
隻有周寧氏眼神裏充滿怨毒:“好一個林寡婦,不知道你使的什麼手段,竟然將我相公都騙了。”第一次上門就敢對她男人動手,還專挑陰司地方,打得他男人小半年才痊愈。
這一次更狠,直接往他心上插了一刀。
“我男人受你騙,我可不傻。當初我跟大嫂是差不多時間有的身孕,可大嫂明明滑了胎,哪裏有孩子生下來?”既然沒生,又何來掉包?靈兒分明是她親骨肉。
可惜她雖一清二楚,卻沒有證據,也解釋不了滴血認親的事。
可惜孩子爹那個時候整天在外遊蕩,幾天幾夜不歸家,回來了也從不過問家裏的事,所以什麼都不知道。後來連她生產時也不在家,是女兒生下許多天後才回來的。
回來聽說大哥家的沒生下來,自家的又是個女娃,頓時不感興趣,連看都沒看一眼,隻管吃喝他的去了。
“想不到你個婦人如此歹毒,被你尋到了漏洞,奪人子嗣——”她恨恨地咬牙,“你合該天打雷——啪!”
話沒說完,她挨了重重一耳光。
林桑吃驚,是虔婆林老太出的手。
這一掌不輕,周寧氏臉頰頓時高高地腫起。被打的懵了,打人的那個卻一臉氣憤。
“我把你個狼心狗肺滿嘴嚼蛆的黑心種子!你個賤蹄子,再敢對我女兒一句不敬,老娘撕了你的嘴!”
看她的樣子像有天大憤恨,有人聽到聲音後才看過來,要不是見周寧氏捂著高腫的臉,還以為她才是動手甩耳光的那個。
其實不僅周寧氏懵,林桑也意外。
老虔婆最近為了跟另外兩位阿娘爭寵,表現得越來越像那麼回事了,但她屬於別扭派的,母女兩個相愛相殺居多。像今天這樣吃錯藥,一片回護之情的真是破天荒第一回。
她尤不解恨,罵得咬牙切齒,不知道挨了多少難聽黑話的周寧氏總算反應過來了,也揚起手要衝上去,又被保安隊紛紛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