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突然襲擊把人整懵了,就連邵君儒都一下沒跟上思路。
他又打開錢盈所撰的狀紙,用手指著一條條念叨:“孫若愚,派人非法潛入東山集團行竊,已被證實……在處州難民進城時聚眾鬧事,也已證實……還行栽贓嫁禍慶豐樓之事……”
念到最後他眼睛一亮:“是了,有這一條,孫若愚,二十年前設計謀害王神醫一家,致人全家遇害……”“啪——”他又將驚堂木重重拍在案幾上,“這是怎麼回事,給本府老實交代!”
趴在地上的於老大又被嚇著了。
挨了不少板子的下半身疼得厲害,可他一顆心跳得更厲害。
於老大顧不上疼痛趕緊擺手:“邵大人,晟淑人,小民今年不過三十幾歲,二十年前還是個毛頭小子,試問國舅爺怎麼會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我?”
邵君儒撫著胡子沉吟:“唔,說的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林桑卻聽出來話外之音:“沒有交給你,那麼交給誰了,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不對?”
這事他其實略有耳聞,可他這會兒卻咬緊了牙關。這事太特麼大了,誰敢吐露一個字,那心狠的國舅一定當眾弄死誰。
他果然了解主子,國舅爺確實是這麼打算的。隻是身上的武器剛才被綁時就已經被搜了個幹淨,情急下,他奪過堂上衙役的殺威棒就要跳起擊殺於老大。
於老大趴著,眼看那顆腦袋就要成為對方棍下的菜瓜,林桑也奪過棍子,先一步將孫若愚那顆腦袋做了啪啪直響的菜瓜。
孫若愚再一次被她幹暈在地,林桑向於老大冷笑:“看見了嗎,事情已經敗落,誰掌握了他的秘密,都會是他滅口的對象。別僥幸了,從轉做汙點證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你死我亡的對立關係。”
她打碎了大家所有的幻想:“現在想要活命的隻有說出實情,釘死對方!”
這話一出,孫夫人又開始尖叫,兀自咒罵個不休。她罵林桑當堂行凶,欽差大人表示不同意。
“胡說,明明是孫若愚當堂行凶,晟淑人這是護衛公堂,保護證人呢。”他眼神裏都是敬服:“淑人好身手啊,怎麼著,練過?”喵喵尒説
林桑心想你好眼神啊,答道:“是這樣,我們公司有個鏢隊,總鏢頭是個身手不凡的姑娘,她指點過我幾招。”
從今往後她的一身武藝也算過了明路。
當林桑說到鏢隊鏢師,邵欽差表現出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林桑奇道:“巡撫大人也懂武藝?”
邵君儒連連擺手:“我哪懂這個,是我二弟,他是個武癡,有機會見麵你就知道了。”
好吧,看對方那圓乎乎的身形仿佛也不像。倆人就武癡這一話題聊了幾句,背景聲音是孫夫人的哭喊咒罵聲。
林桑瞥了她一眼,向欽差建議:“大人,這孫國舅有病,我看他夫人也病得不輕。還好我侄兒小車在,剛才孫國舅醒的病沒治成,要不讓他給夫人來幾針?”
夫人覺得今天簡直是受難日,欽差還沒說話呢,她已經殺豬一樣跳起來。“你個賤人,我是國舅夫人,你敢紮我——”
她沒罵完林桑抬手就給了她一掌,早在對方上門尋釁時她就想這麼做了。
果然一聲脆響後,她感覺酸爽無比,身心無比舒泰。
“那又怎麼樣,我是三品淑人,你不過一介白身,見了我不行禮還敢咒罵,不是腦子壞掉是什麼?”她向小車示意,“小車,上——”
小神醫今日的銀針早就饑渴難耐。這伯娘也不是往日的伯娘,而是朝廷命婦了,完全有這個權利,小車巴不得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