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姑娘轉轉眼珠子,表示不能苟同。
“誰說我們夫人不高興了,夫人隻是遇到幾個不長眼的,不知道夫人有多尊貴。以夫人的身份,難道還跟他們一般見識不成?”
對不起啊貴人東家,我這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胡說的,心裏絕對不是這樣想,柳兒嘴上說得痛快,心裏一個勁向她心目中的貴人致歉。
但她這番話無疑是有效的,田夫人正愁怎麼為前幾天自己的吃癟曆程洗白呢,柳兒這話正合她心意。
這樣一解釋,粗俗無禮的就成了對方,她反而是高高在上,大肚能容的那個。
她瞟了二妯娌一眼:“還是柳兒腦子清楚,會說話。”
這等於在敲打她腦子不清楚了,二妯娌心中一凜,趕緊順毛捋。
“那是自然,大嫂是什麼胸襟,怎麼能不高興呢?那今天是……?”
“自然是要出去樂一樂。”
否則不正讓她們幾個覺得自己心情是真的受影響了,好像怕了那個商賈一樣。
二妯娌趕緊點頭:“是是,橫豎除了那條街,滿汴京鋪子也多,好像除了他珠寶閣,別家就買不到似的。”
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眼力勁兒啊,柳兒也是服氣的。
果然自家死要麵子的夫人一聽更不樂意了。
“你這是什麼話?他們打開店門做生意,我真金白銀地花錢,難道還要繞開他們走嗎?”她牛脾氣頓時上來了,“還去那條街,多帶些銀子,上次看上好些首飾呢!”
柳兒頓時樂了,心裏直盼著二太太能說就多說點,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哄夫人去哩。
雖然貴人東家說隻要引著夫人多多消費就行,並不一定要光顧她家。
但是柳兒私心裏希望多多照顧珠寶閣的生意。
她不知道的是,整條街的店,不是林桑所開,就是她的經銷商開的,要是知道了,還不使勁攛掇?她家夫人的荷包又要瘦一圈。
“夫人今天要早些回去嗎,老爺有沒有說要回家用飯?還有幾位小爺,也好些天沒見著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來?”
正血拚得高興,柳兒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勾起了夫人無限怒火和哀傷。
一想到那個沒良心的卷著大筆田契地契不見了好幾天,田夫人怒意上湧得厲害。
“早回去?憑什麼我要早回去等他們?老頭子在外頭給狐狸精大把大把花銀子,我為什麼要守家裏節省?”
老頭子如今道行也深了,她想盡辦法,竟然查不到他的行蹤。
想問問兒子們吧,那幾個忘八羔子,一個個都跟老子一樣不著家,每次一回家隻知道找賬房開箱子,支銀子。
敢情這個家就她省吃儉用呢?
這是何苦,她也想通了,要花大家一起花,田太太心氣不順,瘋狂消費頓時成了報複性消費。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起來——”她指著一堆麵膜眼霜,還有一隻帶銀鏡的彩妝盒。
這些柳兒知道,她好像聽過也是貴人東家的店,立即捧出彩虹屁。
“這個好,夫人用了越發年輕了,聽說那些南方宮裏,娘娘們也是用的這些。”
二妯娌正愁插不上話,一聽也來勁了。
“那是自然,我們大嫂這身份,跟娘娘也差不多。”她又獻出了那套信州娘娘論。
信州土娘娘毛又被捋順了,一個衝動就沒刹住車。
她摳門一輩子,突然找到了不必省錢的理由,而且花錢比攢錢痛快多了,像突然覺醒了什麼新愛好,不比入魔的田老爺清醒。
買完護膚和彩妝,她又買了半馬車綢緞,半馬車電器和固體燃料,剩下的銀子全買了珠寶閣的首飾。喵喵尒説
店長第一眼見到她心中一抖,以為搗亂的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