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頓時覺得這主意不錯。
“你不是有蒙地血統嘛,大西北也算你半個家鄉了。怎麼樣,回去開發建設家鄉,讓鄉親們富起來,你幹不幹?”
別的不說,能夠白手起家,達賴相關能力還是有的。
但這樣的人,不能給他權力,還得派幾個靠得住的人看著他。
跟達赤在宋國的自由身不一樣,達賴算是半個犯人,被放逐到大西北開荒。
開不好,終身就在那裏了。
官家想了半天,勉強給他封了個官銜,也隻是麵子情。
達賴很清楚,他這個十八品小官,還是個犯官,大西北就是他的羈押之地。
“唉——”
他一腔豪情,終究是要與漫漫黃沙為伴了。
英雄落難,當初沒有葬身在安南,也不知道幸還是不幸。
應該還是幸運的吧。
人都是偷生的,假如能活著,大致還能活得下去,誰真的不要命?“罪臣領命!”
達賴亦五體投地。
誰稀罕看他們行大禮。
“去吧去吧——”官家不耐煩地揮揮手,就將兩人打發了。
他這裏還有好些事要忙呢。
要安排內帑撥款,新公司也要登記造冊,他還要給學子們放榜。
“傳令下去,這一科的會元是錢子壽無疑了,鄉試的解元嘛——”
他拿著銀子和小北的兩份答卷,左右為難。
兩份各有千秋,但都一樣格局宏大,立意新巧,實在是不分上下啊。
最難得的是,小錢姑娘還沒及笄。
官家有主意了。
“誰說不能有兩名解元呢?擬旨,錢北錢銀姐妹兩個,並列為我朝這一科的解元,倆人同為案首,不分先後。”
“嘩——”
滿朝嘩然。
女解元,千百年來,神州大地竟然出了女解元,還一出就出兩位。
其中一位是桃李滿天下的錢銀老師,另一位更不得了,是林會長的幺女,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
顯然有了驚了。
“怎麼,這可是當初說好的,你們有什麼意見?”
林桑站出來。
意見麼?林會長睜大眼睛瞪大家,他們敢有什麼意見?
林桑見有人看過來,還以為要造反,一下舉起兩份卷子。
“難道你們能從鄉試文章中挑出更好的來?”
別說政論了,其他的法令文才,照賦算術,兩個孩子也是不輸任何人。
這樣的結果再合理不過。
林桑咄咄逼人,大家嚇得連連後退。喵喵尒説
“不不不,林會長誤會了,我們是說,這兩份政論實在是高,兩位學子,是當之無愧的解元,高!”
有反應快的,已經當眾豎起大拇指,慢一點的也趕緊附和。
“哼!”
這還差不多。
這幫文官清貴,算他們這次識相。
官家笑眯眯在上麵坐山觀虎鬥,見林會長完全碾壓,他也樂都高興。
“好啦,聖旨已經發出去了,這幾篇策論我看也要刊印出來,發到九州各地。”
他要讓大家看看莘莘學子的學識風采。
說到這裏,官家像想到什麼事。
“當初我們說好,朝廷不僅要錄用女解元,我是不是還說過,等錢銀這姑娘一旦中榜,就給她賜婚的?”
金口玉言,官家必須兌現。
而且他老人家做媒做上了癮,給銀子寫完賜婚聖旨,又打起來另一名解元的主意。
“小北這孩子我看著就喜歡,我還有個小兒子不曾婚配,林會長你看——?”
若是成了,兩家就成了兒女親家。
到時候他就是小北這孩子的親親公爹,林會長看在寶貝女兒的份上,搜刮起他來,應該不會那麼狠心了吧?
林桑不知道官家打的什麼主意,但對眼前這樁婚事,她條件反射地抵觸。
“別呀,官家,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搞包辦婚姻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