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華看完信,感歎了一句,就把信紙拍到了薑牧懷裏。

薑尚去參加了機械廠的招工考試,可這市裏麵也是藏龍臥虎的,那些人不論是見識還是學資源都比薑尚這個從農村出去的人好多了,考的分自然也比薑尚高。

這招工考試,薑尚也就沒有通過。

他在自己租住的小院裏萎靡了兩天,他從小到大可謂是順風順水,沒受過什麼大的打擊,這冷不丁的考試沒考過人家,他有點想要放棄了。

但是眼見的已經到市裏了,就差那麼一步,要真放棄他還有點不甘心。

要不怎麼說薑尚還挺幸運的,他租住的那個小院的主人剛好在機械廠有一點關係,就把他塞進去了。

現在薑尚如願以償的成為了機械廠的一個小工人,不過他隻是一個實習生,一個月工資有十七塊六毛錢。

顧英華覺得薑尚這也太幸運了,剛去市裏就救了一個人,那個人剛剛好就有多餘的房子,便宜租給薑尚,這薑尚招工考試沒有通過,那個老頭兒還有門路能把薑尚給塞進去,還不要報酬,這分明就是拿了主角劇本呢。

“我看薑尚這意思,是不打算住在廠裏的宿舍裏,要一直租房子的話,也不知道他那些工資夠不夠花。”薑牧看完信,將信紙折好,擔心的說道。

“一會兒你回一封信給他,跟他說錢要是不夠花,就跟我說。還有他那個房東,不管人家怎麼說的,總歸人家幫了大忙,咱們也欠他人情,總得給人家送點兒東西。”顧英華說道。

他是不愛欠別人人情的人,人情這種東西最難還了,但是薑尚想上機械廠裏工作,老頭子幫了他,他們也不能不認。

薑牧讚同的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我晚上就回去給薑尚寫信。”

同時他決定在偷偷往信裏給薑尚塞一點兒錢,這薑尚一個人在市裏,無親無故的,這手裏多點兒錢也能放心。

“娘,你擱這兒吃頓飯?”薑牧問道。

“不用了,你田甜姨懷孕了,娘去看看她。”顧英華說道。

想著薑牧還要上班,顧英華也就沒打擾他,拎著小籃子就出了鋼鐵廠,往田甜家那邊去。

她到了田甜家一敲門,開門的是田甜的老婆婆李嬸子,李嬸子看見是顧英華露了個笑模樣。

顧英華看見李嬸子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身上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嬸子,我來看田甜了,她在家嗎?”顧英華笑道。

“是英華啊,田甜她上班去了。你進來坐坐?”

“不用了嬸子,我這給田甜拿了些東西,既然田甜不在,我就把東西給你了。”顧英華把土籃遞過去。

“這裏麵有我曬幹的山紅皮,你用這個給田甜熬山紅皮水,放些糖,酸酸甜甜的。但是不能多喝,這喝多了酸胃,到時候田甜吃東西就不消化了。還有這些榛蘑和木耳,都是我去年擱山上摘了曬幹的,也能給田甜換換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