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市裏的薑尚,也收到了薑牧寫給他的回信。
他拿著信回家,跟站在院子裏打太極的胡兵說了一聲就鑽進了他的小屋子裏拆信去了。
信剛被拆開,兩張大團結就掉了出來,薑尚先把大團結放到了一邊,接著把信紙展開讀信。
信裏麵薑牧先對他最近的生活表示了關心,隨即又問道他現在住的地方怎麼樣,吃的怎麼樣,說顧英華沒有收到他的消息,急的去縣城裏找薑牧,正好碰到了薑尚剛剛送過去的信。
緊接著又問薑尚現在租住房子的房東怎麼樣,讓薑尚別忘了去供銷社買些東西送給房東感謝他,最後還說那二十塊錢是薑牧資助他的資金。
薑尚看完了信,把信折起來收好,又把上麵的郵票小心翼翼地撕下來放到集郵冊裏。這是他到市裏得到的新愛好,他之前去郵局買郵票的時候,發現裏麵的郵票花樣又多又好看,就有了收藏的想法,還特意去買了一本集郵冊。
等把郵票放好之後他又把桌子上的錢收了起來。
“小尚,該做飯了!”院子裏傳來老人的呼喊聲。
“唉!”薑尚答應了下來,歎了一口氣跑出去準備做飯。
薑尚到了市裏,沒想著租房子住的,本來想先去招待所開個房間的,結果路上遇到了一個瞎眼的老頭兒被絆倒了,正在那地上撿東西,薑尚就順手幫了他一下,又把他送回了家。
那個老頭兒就住在機械廠後邊,有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兒院子不大,也就兩間房,他知道了薑尚來市裏是找工作的,就問薑尚要不要租他的房子。
薑尚當時對這個老頭抱有警惕心就拒絕了,第二天他經過這個老頭家的時候,就發現旁邊的小孩子在朝老頭扔泥巴,還往老頭前麵的路上扔了好幾個木棍兒,老頭本來就看不著,一腳踩在木棍上呲溜倒了,那幾個小孩崽子還沒心沒肺的圍著他笑。
薑尚看的心頭火起,作為社會好公民,助人為樂義不容辭,更何況欺負人的是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你們幹嘛呢?欺負人這麼明目張膽!小心我去找你爸媽!”
那幫小孩子們作鳥獸散。
“爺爺,您沒事吧?”薑尚去扶起那個老頭兒。
老頭兒順著薑尚的手站了起來,臉上也沒有什麼生氣的表情,習以為常的說道:“是你啊!”
“嗯?”薑尚不解,“爺爺你記得我?”
這個老爺爺不是看不見嗎?
老頭兒好像知道薑尚想要問什麼,他笑了笑,“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我的耳朵和鼻子可是很靈敏的,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每個人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樣,你身上的味道很特殊。”
說來也是巧,這薑尚這兩次遇見他,他都是很狼狽的躺在地上,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記住薑尚的腳步聲。
“味道?”薑尚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衣服。
不能吧,他來市裏的前一天還特意到縣城裏的澡堂子搓了回澡,現在天氣也不熱呀,一天身上就有汗腥味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