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清洗妥當,才將傷口上藥包好。這次被群狼共傷了五處,左小腿外側最重,竟有近半寸深,幸好也不過寸餘長,否則定會留疤。“哎,看來回去我須準備的東西還不少,”我自言自語著,暗暗合計要製些祛疤的藥,還要準備些迷藥、軟骨藥,更該為自己打造一副盔甲,或是護腿、護肘之物,免得竟被些野獸傷了。而此事也令我對狼群產生了興趣,決心定要找些書卷仔細研讀一番。
處理好自己,我便出門到一旁的雜物房看駝駝,此時這裏已被改作它專屬的屋舍,地上鋪著軟軟的草甸,靳伯也已給它重新清理了傷口,並上了藥包好,還竟給它喝的水兌了些藥汁。
“駝駝,你這待遇不錯啊,”我笑嘻嘻的檢查了一遍,發現確是很好。駝駝亦安然享受著一切,卻朝我呲了呲牙,然後閉眼睡起覺來。“好吧,你且好好休息。”
我剛退出來,卻見上官清流被人扶著進了院門,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弟,各自端著吃食。
“想來這一夜莫姑娘定是餓了,不如先進些吃食,然後再休息?”見我看到他瞬間黑了臉,上官清流自覺地停下腳步,不再靠前。
“多謝上官公子,不敢耽誤公子養傷,請回。你們將這些送進我房中吧。”我明言送客,轉身便進了屋。
五六個人放下手中的托盤退了出去。因是暑天,我並未令其關門,抬眼便瞥見隔著屏風外邊的門廊之下坐著一個人影。
“何人在門外?”
“莫姑娘,是我。”傳來了上官清流柔和的聲音。
我無視他,徑自吃了起來。這一夜確是將我餓壞了。本就未進食,僅吃了幾個野桃,而後又大戰群狼。於是我也不再客氣,大快朵頤一番,竟吃了平日近兩倍的食量,結果就是,想吃完就睡的,卻被撐的無法達成與周公之約了。
索性繞出屏風,卻見著上官清流不急不怒,安然自得地看著手中的書簡,待我至他麵前方抬起頭看我。
“吃好了嗎?”柔聲細語,也同時起身站立。
因之前在他房中發生的一切,我有所顧忌便極速往後退了幾步,豈料被門檻絆了一下,向後倒仰了去。
“啊!”
“小心。”
我驚呼出聲,他亦伸手相扶。因右手拿著書簡,一時情急忘了自己的左臂箭傷未愈,一下子雖是拉住了我,卻也崩裂了傷口,鮮紅的血跡便染了出來。
“嘶”一聲倒吸的冷氣,令我反應了過來。
站穩之後,急可可地扶著他,“你可還好?這傷口又裂開了,快進來我給你上藥。”剛好我這裏才敷過的外傷藥尚有剩餘,便將他攙進了屋內,尋了藥膏,拆開包裹的粗布,抬手就給他上藥。
“好了,”重新包好之後,我還吹了吹,才笑著抬頭看他,卻發現他一順不順地盯著我看,滿麵含笑。
“你看什麼!”我瞬間紅了臉,撤了手,退了兩步,“別誤會,不過是見你又出血了才上手的,並不為旁的。”
“嗬嗬嗬,”他低低笑出了聲,“我誤會了什麼?”
我回瞪了他一眼,卻並未出聲,又即刻便低下了頭。
上官清流頓了片刻,“莫姑娘,既然你非要如此生疏,我便隨了你的性子。子之已將山下之事全部說與我聽了,你的傷可有大礙?”
“並沒有,僅是皮肉被抓破了些。”我似是個犯了錯的小童,不敢抬頭看他,實則也為自己的莽撞悔恨——若不是非要天黑離去,且未有經驗便宿在了溪邊,駝駝也不會傷到。
“可方便與我看看?”
“不便。”我有些不自在,順手扯了扯並不合身的衣衫,“你這山寨之中怎的沒有個女眷?難不成全是光棍?”
本是想轉個話題,卻不想上官清流麵色黯然下去,帶著悲愴、極度傷懷的神情,一時無語,就在我將要開口時,方沉沉回道,“家中女眷都已不在了。”
。您提供大神前世樓蘭的轉世輪回之大漠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