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兒,你獨自一人居於此,我豈可安心,不如你隔幾日便往山中宅院處小留幾日,如此亦不會引人注意,又可解你所需之困。如何?”
“不必了,我已獨居慣了,人多反是不自在。”我自是拒絕。
上官清流卻笑著繼續道,“難不成你是想我常來看你?你須知如此便會引得眾兄弟猜忌,若是被發現這裏,我自不會相瞞的。”
“你!”我瞪著他,“你竟威脅於我?”若不是他如此常常惹惱於我,也必會是位知己——可參詳謀略、亦可對決功力。
“怎會,隻是擔心罷了。若是你不願,每月去小住兩日可好?”上官清流也不惱,卻仍在遊說於我。
我退開他數尺之距,“你我之間,不適如此親密。雖有承諾,卻不能刻意而為。你且須應下這裏必不能令人知曉,即便是孟子之他們。且,若日後你回歸廟堂,必是提親之人不在少數,你亦不必顧及我,適宜的便娶了。”
上官清流明了我此言實為好意,便不再糾纏,而是命我去備飯,他獨自尋駝駝,且說要仔細參詳一番。我自是不在意,他算得正人君子,鎖著的西院與樓上,不得我應允他自是不會擅闖。至於書房和醫館,隨便出入便是,亦無不可示人之物。再者,駝駝亦不會與他“說”什麼,不過是嬉鬧一番罷了。
我這裏一片閑逸之趣,玉門關亦在緊鑼密鼓備戰之中,然匈奴那裏,卻是古井無波。
“倏家達奴,數日過去,大都尉這手傷竟仍未痊愈?”金百戶見換藥之時大都尉的傷口不似有愈合之狀,反是愈加潰爛。
軍醫聞其所言,瞬間手抖不已,顫巍巍回道,“大都尉、百戶,小人亦是不明,此藥為外傷奇方,兩三日便可見效。然大都尉這傷口已有潰敗之態,恐,恐,”
“恐什麼?”大都尉亦皺起雙眉。
“恐是大都尉體質不適用,小人卻是醫術不精,診不出所以。”此時的軍醫,早是冷汗滿身,唯恐引來殺身之禍。
大都尉仔細端詳了一番,卻不得要領,“罷了,亦非爾之無能,本都尉自幼體質不佳,前幾年方得師傅醫好。遲勉,你去牽牧塔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金百戶帶著軍醫離去,大都尉獨自思索片刻,便抬手書好信簡。
“大都尉,屬下親自去一趟吧,免得令師擔憂。”金百戶進言。
“必是如此,旁人亦不可信。”大都尉笑著將書簡遞給他,抬手拍了拍其肩,“遲勉啊,此軍中唯你如我的兄弟一般。”
金百戶驚喜惶恐地雙手接過,喜形於色地連連告謝,方離去。
匈奴京城,左右兩位賢王難得如此親近和善地於一處飲酒暢談,於外人眼中,必是一團和氣之象。
“哥哥,”右賢王略遲左賢王數年,“蘭鮮這豎子,使得何法竟會令單於如此偏袒?”
“嗬嗬,賢弟恐是酒喝過了些,大都尉如今可是當紅的很,小心這隔牆有耳啊。”左賢王貌似好心地提醒。
“欸,這與哥哥閑話豈會有失。”話是如此,卻亦並非真心。“他得勝而退,給了漢軍如此長的喘息之機,難不成……”言止於此,不必盡,卻心領神會。
左賢王勾起嘴角,端起酒壺一飲而盡,“若真如他所言,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勝便令我等無話可講。隻是這漢軍勇猛,蘭都尉難免輕敵啊。”
“若是勝了,不僅令其於朝堂上下站穩腳跟,亦會令哥哥與小弟麵子難堪。須知過往之戰,勝負均勢,卻損兵折將啊。”右賢王故意扯上自己,其實左賢王領兵次數遠遠多於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