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止住笑意,竟是帶出了淚珠,高聲回應,“無事無事。”
駱弈城見我如此,亦是忍不住笑出聲,“姑娘確是個有趣之人。”微微收斂,便正色開口,“上古戰神非是如常人所想,其後人非是世代相傳,而是需為有惡人生且欲毀天滅地塗炭生靈之時方會現身,如薑公輔周滅商。故而,姑娘應是不知父母雙親為何人、亦是不知自身身世之人。”
我心下一驚,“竟是如此!豈非非是後輩,恐為戰神轉世?”
“亦可如此言說,卻,戰神便是不可重現,且世事輪回,恐是記不起前世之事,亦是不知為男女。謂為後人,實則亦可稱謂戰神複世,僅是因得須與上古戰神相異,方謂其為後人罷了。然戰神之功力確是有所傳承,因而姑娘應是武功不凡且進展迅猛。”駱弈城盯著我看了一眼,隨即便不敢直視。
“哦,故而這劍訣不知何時會麵世。”
他點點頭,“且血雨腥風亦是如此,不知何人所持,卻終是會落得戰神後人之手。”微歇了口氣,便繼續道,“這便是為何我駱家世代守護劍訣之謎。然既是我駱家相知,必是亦有別家傳承此事,僅是因種種方不得來尋,如非是那注定挑得戰亂之人,或為先尋往血雨腥風而不得,恐亦為天數。”
“會為何家亦有此傳言?”
駱弈城雙目露出凶光,憤憤出聲,“必是仇家!”見我不解,便緩和了神色,“戰神之劍斬殺的均為極惡魔靈之輩!然戰神為善者,雖是至魔靈身死,卻不及其妻兒,便是至其後輩存異念者再度興風作浪。故而為保天下太平,戰神便是將劍與劍訣分置,且劍亦是尋常人得之即為尋常之物,唯後人持之方可現其威力。那姬伯或為魔靈之後,或為窺其隱秘者,方可知劍訣於我駱家禁地。”
“然即便他威逼利誘得了劍訣,無劍亦是無用啊。”我已明了為何那日他欲暗中出手奪下血雨腥風,卻不知已是籌劃多年。
“若是他可得劍訣,或可輔之邪術練成劍法,然先父未得全然告知便已……過世。”言至此處,他方顯出悲愴之情。
“節哀,令尊如此亦是為你。”我將懷中信函取出與他。
一覽之後,他便失聲不已,“都怪我,若非我逞強亦不會至此!”
我無從安撫,隻得繼續哄他所言其他。“額,駱弈城,你且將姬伯尋來之事講與我聽,錢無量恐是知之不詳。”
他拭了拭眼邊淚痕,方開口,“那年我方即將束發,家父本是格外歡喜,須知我駱氏一門得戰神相授之術便是輕功,且需年及束發尚可相予。我本就為雙親年過而立方為所得,故而額外疼惜,父親便是於我束發當日,便將自身半數功力悉數予我,我便日日勤加苦練,望可早日成氣勝於各位師兄好接任掌門以緩父親之辛勞。故而錢師兄便是整日被我纏著於後山之內習武。卻不想一日歸家,便見母親暗自垂淚,父親則是身帶重傷,詢問方知乃是那姬伯相逼劍訣之事,亦是因此父親方告知於我家族秘事以及劍訣之事。本以為姬伯已是受傷退去,卻不想未及半年他便再度而來,且竟是複之往時半身之功。我一時氣惱便莽撞行事,趁其不備欲偷襲之,不想被其所擒,亦是因此便被帶至塔林受了重創,他卻為逼迫父親交出劍訣又對我下毒,至我瘋癲無狀,後便是每隔半年便再度來威逼先父,稱直至交出劍訣,否則便是令我活不及弱冠。父親定是思量時日不長方如此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