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人早早便食過了晚飯,莫良便改扮了一番出了門替換莫武,駱弈城亦是收拾停當離了客棧。
“相公,你說若是於朝廷請命,可能將如此異士招安?”房中僅餘我與龍泉之時,我便出口相詢。
龍泉默了默,而後肅顏開口道,“恐是不易,當今天子已非開國君主,自是願得世家亦或是大才者相輔,江湖之士即便有才能,若非如上官清流般不得已淪落出廟堂的,恐皆會有所不羈之舉,於這崇尚禮數之時不甚相符,偶然為之尚可,若是長久以往,亦會招致群臣不滿,想來聖上定會慎用。”
我思量了一番,覺他之言亦是有理,“唉,僅是如此行事必是損了有能之人,枉費了這番才華。”
“鳴兒,天子選賢,自是不得僅憑借一項之長,除非極為異稟,否則必會均衡考量的。”
“如此嗎?那便是可以為若非你出自龍家,即便再有謀略武功,亦是需得層層篩選方得提拔?”
“自是了。程兄便是如此!若非舅父,恐便是將其埋沒了。”
我喟歎一聲,無力地攤於案幾上,“如此真真可惜。難怪自古便有懷才不遇之說,不知何時可改換這用人之道。”
“哈哈哈,鳴兒錯斷了,若真有大才且願躋身朝堂者,勢必將此等皆視作考驗,須知‘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如那薑尚之流,耄耋尚可封侯拜相,豈會在意者區區磨難。”
“那相公呢?若是尋常人家如同我這般,可願入朝?”
“若是戰火連天、民不聊生,我自是會從軍報國!若是國泰民安,我便是希冀可與妻兒尋一方秘境過隱居時日。鳴兒呢?”
“我?”我微微一愣,未料得他如此一問,側頭略想了想,“不知。便是這心內自是不願狼煙四起,卻亦是不安於尋常時日,而有時則願浪跡天涯、無拘無束。”
“那……”
未待龍泉有所應,便是聞得房門被重重推開之聲,隨之便是重物落地一聲悶響。我與龍泉忙出得外室查看。
“這?”隻見那測字之人被五花大綁丟於地上,口中塞滿黑布,駱弈城垂手立於一旁盯著他,莫良則是一柄劍於手,劍鋒直指那人咽喉,“休得出聲!”
莫思與莫武隨後進得房內。“二哥,可有人看到?”
“並未驚動旁人,我二人乃是自客棧窗戶進來的。”駱弈城稍稍解釋了一句。
那人則是滿臉疑惑之情,莫思上前蹲於他身側,喜笑顏開地開口道,“先生,可能將真麵目示人了?”未及言罷,抬手便用早已備好的濕巾往那人的臉上抹去,不肖片刻,便是露出了本來麵目——微有些蒼白的麵龐,難掩消瘦之容;淡眉鷹鼻、薄唇小耳。
“該是這身上亦有不同,”莫思不顧他反抗,遂將其藏於身上的各類偽裝物什皆去除,又將他鞋襪剝了,露出細長的腳趾。莫良便是一手將其提起,令他赤足立於我等眼前。
此時再看去,這人已是全然換了一副模樣,再無半點令我厭棄之容,反是一副優雅之態,那身量較之先前見的雖是矮了幾分,卻絲毫不影響其自身之高挑,卻是滿臉怒色,瞪著雙目緊盯著我。
我微微一笑,“如此倒是可一看了。二哥,定住他身形,將堵嘴去除。”
莫良抬手點下他幾處大穴,隨後雖收了劍,卻是接過莫武遞上來的一把匕首壓至他頸項之上,“最好莫要胡亂喊叫,否則,”又將匕首緊了緊,那人頓時微微搖頭,滿眼皆是懼色。莫良方將其口中之物取出。
“呼,”那人長出一口氣,轉向我,“不知在下如何得罪這位夫人了,不過騙了你幾錢碎銀,不必如此吧?”
“嗬嗬,逖聞先生,久仰大名啊!”我近前一步,微仰首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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