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待莫達已是強壓著笑將此事言明,穆隱再按耐不住,伏於案幾大笑出聲。
其餘眾人雖是不至如他那般,卻亦是掩唇微抽。
“人可都醒了?”我卻是暗歎,不知靳伯或是上官清流知悉此事可會惱了,竟是馮祺等人行事這般……哎,尚不如幼弟們穩妥呢。
“姑娘安心,老夫已是為他等聞了解藥,卻是那迷藥效力不凡,尚需清醒一時方可複常。”傅家主微微搖頭甚顯無奈,已是不知如何評判了。
“大哥,將那道長安撫後放回吧,黑衣人便是有勞你與二哥相詢了。”我並未將那被救起的道士與齊府及龍泉聯係了去,僅是於那兩名樓蘭之人更為上心。
“妹妹安心,二弟已是去了,自是可得了些消息的。”
“姑娘,如此若是可得了那遁去的蕊統領行蹤,更是便宜了。”
“咦,”梁青鬼魅一笑,“鳴兒不是欲要傳出消息嗎?如此豈非天助之機。”
我頷首,“正是,必是需得好生加以利用一番的。”
“尚有更好的消息呢。”我等正是議著,本該與季家主一並處置各自家中白事的軒轅平邁步而入,身後則是馮祺押著一名身著已是汙損不堪道袍之人。“姑娘,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轉身抬手一指,“此人便是與少將軍下了那怨咒術之人。”
“啊?”眾人皆是彙集眸光於那道士身上,便使得其身後的馮祺甚是不自在。
軒轅平繼續道,“方才我本是往之前院替傅世伯送藥的,便是見得此人,因得其貪財,竟是將龍少將軍所遺失的腰帶隨身帶著,故而被平即刻辨出他便是那齊家收買的下咒之人。”言至此出便是眼色示意馮祺。
馮祺即刻接語道,“虎子稱那黑衣人於密林中押著此人便是欲要尋什麼典籍,方才得了平公子相告,我等便是威逼之下使其實言,”抬腳踢上了假道士膝處,使得其頓時雙腿一軟跪伏於地,“姑娘麵前還不從實招來!”
假道士暗罵這是何等的悲喜起伏啊,如何自身今日如此不順,竟是遭擄獲救反複不絕。卻是礙於武力不及,不得不服軟以求自保。
“是是是,確是那齊家遣人聯絡小的為其於一人下了怨咒之法,然小的僅是求財,並不知乃是貴人啊,還望各位饒命啊。”即便再不得而知乃是齊家驅使,卻是方才於那郊外院落便是被詢亦是此事,故而現下他已是不再掙紮,直直將齊家供出。
我望了望那道士,見得滿是奸猾之象,便複又憶起了穆隱於那武威郡充作卦師時的扮相,不禁側目瞥了好容易止下笑意的穆隱一眼,心中暗笑這騙取他人錢財之人恐皆是同樣樣貌。轉回複了肅麵,冷聲道,“那黑衣人因何羈押你往那亂墳處?又是尋何典籍?”
“這個,”假道士不禁蹙眉,暗歎恐是這傍身之術私藏不得了,卻仍是不死心,欲要奮力一爭。轉而瞥得端坐一旁正是似笑非笑盯緊他的軒轅平之時瞬間便塌了下來,思及此人雖是年紀輕輕竟是可一眼便將自身識破,且是從未謀麵亦是能將那怨咒之術道出,絕非尋常之輩,若是當他麵前再行何種詭計恐是不妥,便隻得哀歎惋惜一聲,“罷了,不過一些自身亦是看不懂又是用不上的法術,自是比不得性命要緊。”如此思忖過後方緩緩出聲,將於那院落遭遇及典籍之事據實以告,並是複將那藏匿所在亦是講明。
“具是言盡了?”梁青冷聲輕喝。
“自是的自是的,小的必不得欺瞞了眾位貴人。”
我示意馮祺將其暫押看管起來,又是吩咐了他遣人重返那片林子將那卷典籍尋回,方轉向傅家主,“傅世伯,可有何藥石能將此人所掌之巫術除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