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隱茫然不知如何駁斥,卻僅覺他所思不妥。
上官清流一歎,“隱兄請想,若是當時無論蘭鮮還是蘇吾啟,相較以劍傷了我,可會大亂?”
“必是啊。”
“姬伯已是言明,蘭鮮之劍非是常日隨身,蘇吾啟有機可乘,加之匈奴烏威單於之威,樓蘭國主僅會處置蘇吾啟以平吾皇之怒。”
“可他並未傷你啊。”
“是啊,卻,這便是抗命!”
“嘶,如你所言似是如此,無論姬伯還是樓蘭國主,必是容不得抗命之人!”穆隱頷首,“可,已然無礙了,不得放過嗎?”
“這便是我揣測必是蘇吾啟發現了何種隱匿之事其自身並不知乃是絕密,方被以此之機一試其‘誠心’。卻,哎,終是為得我方令其這般受累。”
“嗬,”穆隱輕哼,“上官清流,莫要說你與他一見如故啊!他蘇家乃是……怎會輕易因得憐惜初見之人便致自身涉險?你若是如……你為女兒之身,又是貌若天人恐尚有可為,然……”掃見尚有叢玉在此,穆隱尚且算得警醒,並未將與我有關之言出口。
實則,雖是叢玉盯了我宅子數日,卻從不曾入得院內,我如遇外出必是兜帽、遮麵俱全,甚是男裝示人,故而其並未曾見得我乃是何種樣貌之人。
上官清流怒瞪於他,卻不得開口。
聞止靜卻是隨著一笑,“隱兄,你可知何為惺惺相惜之誼?大哥與蘇吾啟便是如此,恰如你與駱公子那般毫無芥蒂。”
“嗬嗬,嗬嗬嗬,聞賢弟所言甚是,愚兄促狹了,嗬嗬。”穆隱忙掩下心虛之態。
叢玉感歎道,“尚且憂心大人一直疑心樓蘭國主,卻如此夜入皇宮萬般驚險。如今,嗬嗬,方明了,若非乃是蘇吾啟遭了其主子厭棄,恐是此行定然不成啊!大人好謀算!”微微搖搖頭,叢玉方覺自身與上官清流相差何止雲泥之間啊!
亦是恰如叢玉所揣,於其主子眼中,蘇吾啟不過苟延殘喘罷了,更是不曾料得上官清流竟會如此違逆常理行事,更是與蘇吾啟不過一麵之緣卻神交已往!
“主上,還請主上網開一麵,啟堂弟斷非有意為之,必是那毒甚烈不得顧及旁的。”一間密室之內,樓蘭皇家護衛軍大統領蘇閏正是苦苦乞求端坐正位、臉戴麵具的魔靈尊主。
蘇揚亦是立於一側的,於這位僅是見過數麵的啟堂兄尚不算得熟識,卻是被長伯祖遣了來同是求情。此刻他便是滿臉不解之態望著同族長兄蘇閏,偶爾望向主上及其身側同是臉戴麵具的總管大人。
“蘇大統領,你可是誤解了你於此處的身份?”總管大人怎會看不出自家主子那不悅的唇形。轉眸掃了一眼一副茫然之態的蘇揚,輕笑一聲,“不若蘇大統領將原尾講一遍與如今的朱雀族長,看其該是如何處置吧。”
蘇閏擰眉,心內自是不服的,這個揚堂弟自幼便是不知何故被送至大漢十數載之久,方歸來不足月餘,竟是先得了總管大人親自叮囑入了樓蘭皇家護衛軍中任職,又是傳言他與少主關係匪淺,確是待及少主歸來便是委以重任,饒是算得他有些本事,竟是以其一己之力斬殺了原朱雀族長及其嫡子嫡孫,不僅於主上麵前風光無限得了賞識,更是可頻頻出入少主宅院竟是無人阻攔!如今已是跨進四大族長之列!而自身兢兢業業數十載不過仍是主上駕前一名護衛,即便於樓蘭國中自身乃是護衛軍大統領,卻怎可與主上身前效命得臉?
蘇揚見其遲疑不決,誤以為乃是蘇吾啟有何處開罪了主上之舉方至遭了冷遇,便先行開了口。“大堂兄,可是啟堂兄有何錯漏之處?咱們皆是為主上效命的,有過若是不罰,恐是日後主上必會遭了長老院眾位族長、房長刁難,更是於主上立威有防,故而……”
“你可知吾啟所犯乃為死罪!”蘇閏再不得不出聲了,怒瞪蘇揚具是恨意,僅是其自身亦是不辨乃是為得蘇揚如今之勢,還是確為保住蘇吾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