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流竟是並未接語,僅是淺淡一笑施禮離去。
“王爺,似是副使大人心事重重啊。”無欲掩了門,見閑王若有所思,亦是隨著其眸光望向門處。
“嗬嗬,副使大人心思非是常人可比啊。”閑王冷哼一聲,“祝知壽該是星夜兼程方可於明晨趕回,勿要令上官清流有所察。”
“王爺安心,蘭老爺相授的喬裝之術甚是精妙,必不會露出破綻。”
“止靜,明日你隨意去尋幾名兵卒,將蘇揚畫像示與其等一辨。”
“好,那大哥便隻得獨自清點護衛軍了。”
“不,我走一趟大漠,去看看鳴兒那院子。”
“嗯?既是那十人尚有疑,大哥不憂心護衛軍中有遭人替換之事嗎?”
上官清流冷笑,“祝知壽早已歸屬於閑王麾下了,如今已入漢境,為兄何需再複與其虛以委蛇?更是,尚不知閑王與樓蘭國主達成何樣默契,為兄如此才可使其等倍加防範。”
聞止靜似是尚有不解,卻並未再出聲相詢。
上官清流唯恐白日遭人跟蹤,趁著入夜便換了墨色衣衫,自玉門關衙署越牆而出,幾個兔起鶻落便躍過了城門,稍稍於樹冠之上停歇片刻,確定無人尾隨方直奔大漠腹地而去。
卻是與其幾乎同時如此裝扮閃身進得玉柳關醫官院落的,乃是另有其人。
“誰?”房中雖皆是傷患,卻萬分驚醒。
“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來探望,不知眾位可還安好?”祝知壽竟是親至的,且無人相隨。
“你家主人乃是哪位?”
“蘭老爺私交,王老爺。”
“可有信物為憑?”
祝知壽將一塊木製圓形環扣扔了過去。
房中並未掌燈,唯有自窗欞透過的些許星光,卻是並不有防兩人分辨。
少時後,環扣重又被擲回祝知壽懷中,一並揚起的仍是方才詢問之人話音,“回複王老爺,程燃暗中派人監視我等,故而未及傷愈之前,恕我等不便有所擅舉。”
“嗯,王老爺並未欲要爾等現下便如何。僅是,此番遭襲之事如何可令叢玉毫無疑心?然他若是死了,皇上必會追查。”
“不勞王老爺費心,我家主子已是與叢玉用了藥石,必會令其忘記過往卻可留其一條狗命,無論何人皆是不得解的。”
祝知壽聞言算是鬆了口氣,卻冷哼一聲道,“如今,爾等的主子乃是我家王老爺!還請眾位明了自身身份!”
於此,並無人作聲。祝知壽又是輕蔑道,“王老爺命我再問一聲,爾等身手如何?蘭老爺可是誇下海口,稱作爾等足以以一敵五,且皆以高手論之,卻,若是……”
此番並不待祝知壽言罷,一陣勁風便是朝其襲來,祝知壽若非本就有所提防,恐是必遭了暗算。然,即便他有備,仍是險些被一掌擊飛出去,而自胸口傳來的悶痛之感,使得他不禁後退了兩步,方見那人不知何時已然立於他近前,不過咫尺之地!更是那依舊端於身前的左手並未觸及他身子半分!
“哼,大漢護衛軍統領不過如此!在下乃是我等之中最弱所在,且是,若非尚有外傷於身又是顧及院中尚有耳目,恐是祝將軍此刻已入黃泉之路了。”
祝知壽心知確是自身輕敵了。然,即非大意恐未可與之過上十數招,此人功力較之自身竟有天差地別之遠,絕非伯仲之間!那旁人……
“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如此,我家王老爺方可安心將要事相托!亦是可與蘭老爺彼此信重。告辭,王老爺自會於京中恭候各位!後會有期。”言罷,祝知壽轉身離去,提著一口氣直至出了玉柳關城外,方扶住一棵大樹嘔出一口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