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國公起身相送,直至自國公府大門望不得相國一行方回身轉向書房。
“周銘,去請顧公子過來,尚有一叢禮數忘記相告了。”
我邁步進了國公府書房,便是見得周老國公愁眉不展,正是垂眸不知所思為何。
“國公?”
周老國公抬眸與我直麵,“公子請坐。”轉而示意周銘、周洵、周馳具是退離。
我微有一怔,因得聽聞他幾人往之書房院門處守護,而尋常護衛具被遣散開去。
“甥媳啊,”周老國公低聲喚我,“恐是泉兒欲以斷袖之名欺瞞明月公主之舉引來了大禍啊!尤是,於你。”
“還請舅父明示。”我怎會不驚。翟相國與周老國公之語我並未聞得,卻是方送走了翟相國,周老國公便是如此言說,我篤定其中必有隱情。
“哎!”周老國公長歎一聲,“以你之智,定是覺察近兩日國公府內外之變。本是老夫僅恐乃是為得好奇公子顧名之因,卻是方才經了翟相國提點方茅塞頓開。”甚為鄭重直麵我,周老國公滿是憂心之色,更是將聲量壓低了幾分,“恐是朝中欲要拉攏於你之人數眾!如此,哎,即便不得皇上生疑,卻是你這身世及行蹤難以再掩啊!”
我俊眉一蹙,“拉攏於我?因何?若說天子召見為得招攬自是情理之中,終是玉門關前我為國盡力。而朝中除去皇上,何人尚且欲行拉攏?顧名與他等何幹?”
周老國公見我如此不諳朝堂之事,不禁喟歎。“甥媳啊,你可知一眾王爺、皇子於金殿之上的大寶龍椅皆是何等垂涎之心啊!”
我瞬時如醍醐灌頂般頓悟!“舅父之意乃是……”
周老國公甚為不願微微頷首,“怪老夫一時疏忽,竟是令得甥媳你身陷險境!”
“他等如此明目張膽之舉不畏天子之威嗎?”
“何來明目張膽之說?可有人入府提及與你相幹之事?不過皆是尋老夫閑話罷了。”
我見周老國公滿是垂頭喪氣懊悔不已之態,心內緩緩似是參悟了其中玄機。“暗中拉攏?便是為得日後爭權奪位?”隱隱不安之情徐徐升起,我徑自揣度出聲,“如今顧名得了皇上召見,於不得可否入朝之時,定是無人過分流露或拉攏或親近之意。而心懷妄念者自是遣人代而為之,斷然不得自行出麵,更會於暗中坐壁上觀。如此,”我驚愕望向周老國公,“豈非自此顧名便是遭了眾人監察?於日後行蹤再不得有所隱?”
周老國公見我參透其中關鞘,極為愁苦不住頷首,“正是呢!若是你可順應皇上之意入朝為官,無論何人恐是皆會有所顧忌,如同上官清流一般,自是不得旁人生出如此心思,即便有,卻需得慎之又慎。偏偏甥媳你乃是女兒之身,如何可為?按下複世戰神身世不提,便是欺君之罪自是難免身首異處啊!哎。”
我心思一轉,“顧名本為女子,女扮男裝上陣殺敵不過為得保我大漢詳寧不受異族進犯。而當時身處戰禍狼煙正盛之時,周國公自是無瑕相辨,如此,又有何欺君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