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皇帝竟是並未再行稱頌,而是轉向廊下數名禦醫,“你等先行看診顧愛卿可否有恙。”
禦醫遵旨近前,內侍方將我手中之物取走。
片刻後,幾名禦醫轉身回稟,“回皇上,顧大人一切無異。”
皇帝此時正執著那條花枝出神,眾人方見竟是那綠葉紅花甚是花苞皆是絲毫無損的!
“顧大人真真好功夫啊!”伍大人見皇帝麵色便知其心內所想,笑意極濃出聲讚許。
周老國公亦是默默上揚唇角,於我這數月未見的功力竟有如此增進欣喜不已。
然聽著眾人這聲聲“顧大人”,我無奈至極。
“哈哈哈,顧愛卿如今不得輔之內力便是如此不凡,若有朝一日複常如初豈非可謂無人能及?真真我大漢之幸!亦是朕之大幸啊!”
“謝皇上!”我躬身便是一禮,隨之沉聲道,“微臣所有皆屬皇上恩賞!既是微臣之能尚可入得皇上眼中,微臣願將劍法亦是陳書成冊奉於皇上。”
“好!”皇帝高喝一聲,朝著我具為極度滿意之態,“得顧愛卿真乃朕之大幸!”轉向身側眾人,似是玩笑道,“竟是有人傳言顧愛卿乃是假扮的,嗬嗬,若當真,不知何人可與之一較啊。”
伍大人忙笑著回應皇帝道,“皇上,奴才看定是京中有人妒忌顧大人得了皇上恩典方如此惡意詆毀。如今顧大人罔顧自身毒發亦是這般相釋,又有獻書之功,皇上該是為顧大人澄清才是啊。”
“嗯,你言之有理!”皇帝轉向我,“顧名,於此事,你可有何求?”
“微臣不敢!”我忙誠惶誠恐之態再行大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微臣可得皇上如此青眼,怎會再有貪念?且,坊間不得實情,恐道聽途說誤傳了亦有可能,微臣並未因此事惹得皇上不悅,更是皇上信重微臣,故而,微臣請皇上全做不知,無論出於何故皆是一笑而過。流言止於智者,想來數日後便會不攻自破,又何需皇上勞心費神替微臣周全?微臣自是於心不忍。”
伍大人聞言竊笑之意一閃而過,周老國公心內反轉卻並未有應,唯皇帝即刻朗笑出聲,“哈哈哈!子安啊,若是知悉顧愛卿乃是如此拔萃,朕便該一早召其見駕,恐是清流如今便不知流落何處了,哈哈哈。”
周老國公聞言拱手笑道,“皇上慧眼!上官大人謀略過人,顧公子年少英豪,皆可為皇上助益之臣,此乃皇上之幸,亦是我大漢之幸!”
“嗯,上蒼佑我大漢啊!”皇帝陡然轉了肅整麵色,“顧名聽旨!”
“微臣在。”我不明天子意欲何為,卻是眼下僅得俯首稱臣。
“公子顧名人品謙遜、所能非凡,前有助國抗敵之功,後有獻書上表之績,特封為黃門輔仕,可持令行走不受約束,於朕駕前列朝議事,於外行走郡縣恭迎,賜玉牌、享千石。”
“謝皇上隆恩!”我心內疑竇叢生,卻深知此時必是不得遲疑片刻的,先行謝了恩方略顯遲滯啟唇道,“還請皇上暫且擱置賞賜,待微臣覓得高人盡除體內餘毒再賞不遲,否則恐會有人非議皇上偏私微臣了。”
周老國公此時亦是出班施禮,“皇上,顧公子所言甚是。如今雖是皇上青眼於他,然終是因其身子之故不得為國盡力,於朝中眾位大人似有不公啊。”
“欸,這有何妨。”皇帝徑自笑起,“朕此舉便是令得世人皆知,凡為我大漢盡力之人朕定會褒獎,更是必會得有封賞,即便顧愛卿現下身子不便,卻是這賞賜不得有失。”微微默了默,又道,“卻,子安之請亦是在理,滿朝臣子具是兢兢業業為朕分憂,斷然不得使之寒心。不若,暫且將顧愛卿封賞記於國公府名下,子安便是代為受之,待顧愛卿康健如常再領不遲啊。更是,由子安作保,朕更可安心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