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流雙眼猶如放光,抓著傅家主詢道,“鳴兒乃是如此思量的?”脫口而出方覺不妥,幹咳數聲垂眸低語,“是,清流省得了,再……”轉而忽方憶起什麼,自懷中摸出一個精巧藥瓶,“家主該是已然知悉那樓蘭國主便恐為魔靈尊上。然他尚且不知公子顧名與鳴兒女兒身同屬一人。此物便是清流誆騙其為得公子顧名除去體內餘毒所得。卻需得傅家主細細研判篤定無虞方可為鳴兒一試。”
眾人聞言便是驚喜交加,傅家主接過細細端詳,“公子寬心,於老夫而言,姑娘安危自是最為首要!”
“姑娘至了!”徐家主含笑進門,挑簾便是將一身巡防營兵卒裝扮的我露了出來。
“鳴兒!”
“姑娘!”
“長兄!”我急急近前,見上官清流麵色微緋卻是眉眼具現病態,更是因得日夜兼程趕回那尤顯疲憊、憔悴的形容,不禁心生愧疚。“長兄不該如此倉促行事的,若是惹來皇帝猜忌豈非小妹之過。”
上官清流強壓心內數月未見我那狂喜之情,抬手頓於半空轉而收回,輕淺笑道,“這不是處置周全並未泄密嘛,日後斷不會了。”上官清流極顯心虛之態,低聲呢喃卻心內暗喜。轉而方似回神當下所處之境,揚聲道,“鳴兒,快些將皇上召見情狀細細講與我聽,皇上實則……於臣下疑心並未盡消。”
我並未遲疑,將前時初見及昨日再度麵聖時所有盡告,尤是皇帝將封賞暫由周老國公代受旨意。
“如此,豈非將國公府甚是龍家皆係於鳴兒你之身?”上官清流終是了悉官場之人,聞言便領會皇帝乃是明褒實貶之意。繼而垂眸徑自叨念道,“此後鳴兒行蹤必是不得再相隱,即便尋醫問藥恐具是實時需得上達天聽;然若是匿去不複返京,周老國公身為保人自是需得連坐,恐是龍家皆是避不過的。而顧名乃是重情重義之輩,定是不至因己之失禍及旁人,即便無情無義,那便自此於江湖再無立足之地!且是,此番得了大漢天子如此大肆封獎,便是斬斷了他國君主再行拉攏收買之心,顧名便唯有留於漢境效力一途一徑可走!嗬嗬,皇上真是……哎。鳴兒啊,你便不該如此借顧名之義現身京城啊。”
聽得他這番似是自語卻條理分明論斷,眾世家皆是方恍然皇帝用心!
“上官公子,你可有法淡了那皇帝與姑娘疑心?”
“是啊,既是如此,姑娘可尚有法子脫身離京?”
“若是將那暗處散播傳言之人尋得,可能平息事端?”
眾人心思具是彙集此處,唯有駱弈城、梁青、莫山望向上官清流的眸子現出驚異之態,轉而兩者歎服心生敬仰,唯一人則是警鍾不絕、防備漸起。
“長兄,”我無暇理會旁的,隻因與巡防營兵將尚且約定回轉彙合時辰,便出聲道,“本是我欲以‘金蟬脫殼’之計離京的,現下看來,仍是僅有此法可用。卻,不知時日一長可會再度生出旁的枝節?還請長兄將京內情勢略告,小妹或可參詳一番。”實不得朝中局勢,我不得不向上官清流求教,若是可如他一般盡掌各王府、皇子分據之勢,我或可能將這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