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水順著頭頂直往下淌,張有良的衣服很快就被浸透了,凍得人不由自主主的打了個寒顫,如今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落水狗。剛才的困意也因為冰水的刺激瞬間散了大半。
“你倒是快活的很呐,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睡覺?”王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他手裏正提著一個大木桶,想來剛剛那冰水就是他潑過來的。
張有良簡直要被這些人搞瘋了,他拚命的晃動著四肢想要掙脫束縛,一邊掙紮一邊瘋了似的怒吼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呀?趕緊把老子放開!”
“把人看好了,別讓他睡著!”
王義對負責看守的暗衛吩咐道,根本就不搭理張有良,說罷便又轉身離開了。
他前腳才走,後腳就又有兩名守衛進來了,那兩個人搬著一個大水缸重重的放在了地上,隨後又對屋子裏麵的暗衛囑咐道:“這是侯爺讓人弄來的,說是要好好給張公子提提神。”喵喵尒説
那兩名暗衛立刻會意,轉頭幸災樂禍的看著又叫又鬧的張有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嗤笑。
鬧了好半晌,張友良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他現在渾身都濕漉漉的,也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汗,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經過剛剛那一番折騰,張永良現在覺得更累了,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旁邊的暗衛一見他又開始犯困了,立馬提高了警惕,還不等第二個哈欠打出來,一瓢涼水就狠狠地潑到了張有良的臉上。
一夜就這麼反反複複的折騰下去,張有良基本上是沒合過眼,而且身上的水也一直都沒幹過。
到了黎明時分,此時正是最陰冷的時候,張有良被凍得瑟瑟發抖,上牙和下牙止不住的直打顫,臉都開始白了,他隻能有一陣沒一陣的歎息著,隻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咕嚕咕嚕……”
就在這時,張有良的肚子也不爭氣的開始叫了起來,這讓他原本就糟糕透頂的境遇更加雪上加霜。
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掙紮反抗了,隻能有氣無力的滴滴垂著腦袋聽天由命。
此時此刻張有良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喜歡找的那些樂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快樂,要是現在有人能給他拿一件幹的衣服,再來一碗熱湯的話,他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人隻有在遭遇絕境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曾經過的最平凡、最普通的日子,才是最舒服的。
“怎麼樣了?”
“折騰一夜,愣是什麼都沒說!他非講自己不知道說什麼,要我看這家夥就是跟咱們裝傻呢,沒事,我看他現在的樣子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聽到外麵的說話聲,張有良十分吃力的抬了抬腦袋,隨即顧青霄江雪和王義三人走了進來。
看著張有良的那副慘樣,江雪忍不住在心裏咋舌——這位還是他們之前見過的那個張公子嗎?
不過一想到張友良做過的那些惡事,江雪就覺得他就是活該,全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結果,有道是惡人自有天收,這話說的可真不假。
“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