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人來請夜星瀾,說來文帝心裏也是相當沒底的。
這不,為了以示誠意,來的是太監總管福公公。
怎麼說當初也是夜星瀾一手救回來的來,臉熟不是。
福公公翹首搓手團團轉半天,眉眼皺成波浪線,攬了這苦差事,心裏委實嗶了狗!奈何文帝看重寵妃,容不得有點閃失,卻不知道,他這個跑腿的,有多鴨梨山大?
遠遠的見著瀟灑而來的少年,蹬蹬就迎了上去,堆著滿臉的笑,言語討好:“灑家請夜公子安!”
陸昭華自來恩怨分明,福公公又是文帝近侍,她自然不會甩臉子。反倒是笑意溫潤的反手一扶:“福公公折煞在下了,該是本公子請您老安才是。”
福公公瞪圓了渾濁老眼,受寵若驚,暗道有門的他,更加客套:“受得受得,夜公子您可是咱們天宸的貴人。”
自有計較的少年邪肆一笑,打了個請的手勢:“這便入宮吧,改日再同公公好好聚聚,到時候還望公公賞臉啊!”
“哎喲,灑家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老臉褶子笑如菊花的一瓣一瓣的福公公,哈腰躬身的迎著夜星瀾上了豪華馬車。
眼瞅著馬車路過靖王府,卻過門而不入,天色也漸漸的昏暗,老皮就愈發的幽怨起來,叨咕不停:“那老娘們一看就是裝的,偏生宿主你要給她去治個什麼傷……”
讓她傷重不治,舉國開席吃包子,它不香嗎?
三十幾歲,老娘們?
好吧!
隨便吧!
心下腹誹的少年漫不經心的眸眯起一抹危險弧度,冷笑哼聲:“本小姐哪裏是去給老娘們治傷的?入宮,左不過是為了方便爬牆而已。”
順便看看,動動,坐實某些人的叵測居心。
“爬牆?爬什麼牆?”老皮一時有些接不上茬,一蝦臉的蠢萌。
某人忍不住賣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皮皮蝦:“……”
好嘛!
整個一廢話不是。
……
靖王爺蹙眉,覺得北枝近來的廢話愈來愈多。
天還沒黑,就來問他要不要用膳?
一個人的晚膳,有什麼可著急的?
北枝偷瞄了一眼冷傲不語,甚至隱隱帶著幾許不悅的自家主子,心下崩潰,實在是不明白,男人的喜怒無常是為了什麼?
若說是因為方大廚做的膳食若是不合胃口,他再尋摸著換一換就是了,這動不動鬧脾氣的,誰受得了?
哎!喵喵尒説
好心塞!
晃悠在外等著龍一報告大小姐行蹤的南木大人,多少也是心塞。
話說,他要是再不能跟緊了大小姐,在主子那裏,怕不是要提前下崗,重新待業?
心亂糟糟的漢子,無意間多看了一眼府門口駛過的豪華馬車,天公作美的秋風挑了車簾,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露了少年清絕的側顏……
稍一打聽,挺直腰杆子邀功去了。
抱著圓柱哭唧唧的北枝,一見疾步而來的南木,登時四蹄生風,跑的不見人影。南木懶的跟蠢萌北大爺置氣,抬頭挺胸入了臨風閣。
男人冷傲眉眼掃來時,南木竹筒倒豆子,先一步開口:“主子,福公公帶著公子入宮去了,屬下打聽了,說是陛下請去給慧妃娘娘治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