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衍上門來看池虞,聽說池虞病了。
他想上樓去看她,卻被薄斯言攔在樓下。
薄斯言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裏的不屑像是看著什麼路邊的阿貓阿狗。
“你什麼意思?”紀衍不滿的說道。
在薄斯言的眼裏,紀衡,付參可以跟他平起平坐,因為他們他們屬於同一類人,但是紀衍。
他們這樣的家庭,是很看重血脈的,不是進來了這個圈子,就跟他們一樣了。
現在,紀衍確實是坐在紀衡曾經的位置上,但這並不是說明紀衍就跟紀衡一樣了。
他就算做的再好,哪怕超過了紀衡,他跟紀衡也有著最基本的差別。
“沒什麼,紀衡心軟,我不一樣,隻是希望你看清楚,你跟我們之間的差距而已。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跟我們一樣。”
薄斯言雲淡風輕的說話,話語裏甚至沒有一個髒字,但是紀衍知道,薄斯言看不起他。
紀衍冷哼了一聲,“魚魚在意這些嗎?她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有紀衡。你不會以為自己的陪了她兩年,真就能跟紀衡一樣了吧。”
薄斯言若有所思,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倒是忘了,紀衡的車子,為什麼會刹車失靈呢?還有啊,他為什麼回去的路上,開了另一條道呢?”
紀衍扯了扯嘴角,“你不會懷疑我吧?我雖然不喜歡紀衡,但還沒有到想要他死的地步。”
薄斯言隨口說道:“誰知道呢?那個人,應該在我們之中吧?同一天都有了同樣的心思,真是巧啊。”
那天,在送回池虞之後,付參坐在後座,他問薄斯言,是不是聞到一股香味,很是清甜的水果香。
薄斯言說自己的沒有聞到,付參卻笑著說他聞到了,就在池虞的身上。
他送付參回去的路上,付參讓他停車,他去買了兩杯水果茶,但是嚐都覺得味道不對。
下車之前,付參還感歎了一句,真想嚐嚐那種味道。
薄斯言說謊了,他聞到了,池虞就坐在他的旁邊,他怎麼會沒有聞到了,他甚至清楚的分辨出那是什麼味道。
是水蜜桃,白裏透著粉嫩的那種。
那天,他讓人送了很多桃子過來,他嚐過很多品種,但都不是那種味道。
一直到池虞第一次來求她的時候,他嚐到了,像是把他整個人都泡在溫熱的果汁裏麵,滿室都是那樣的味道,甜的他的壓根都癢了,但是他知道的,甜的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他很節製的。
吃一次,哪裏夠呢?人類的滿足感無非那幾種,身體,心靈,精神,靈魂,嗅覺,味覺,視覺,聽覺等,每一樣都被她滿足了。
他也以為自己會膩,但是他沒有,而是隨著時間越深,他想要控製池虞的想法就越重,也越發的討厭她周圍的一切。
紀衡在她心裏留下的痕跡太重了,所以他一次次的衝刷,想要洗去紀衡在她心裏的痕跡。可惜了,二十多年的痕跡,哪有那麼簡單。
付參甚至跟他提議,要藥物控製她,但是他要分一半。
他拒絕了,在付參說出那句話的那一瞬間,他甚至給付參準備了無數個死法。
他確實是有點可怕了,但這並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魚魚吧。
紀衍隻知道紀衡是喜歡池虞的,就在那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