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三個人走了,李母“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喊道:“老李,你怎麼回事?就讓兒媳婦這麼跟我說話?我說的哪裏錯了,他們現在日子好了,拉扯一下秋日咋地啦?”
李父冷淡的看著她叫喚,抽了會煙說道:“喊完了?這幾年你這婆婆作威作福也夠了。你每年給秋日多少錢以為我不知道?連春寒結婚時買的縫紉機都被秋日搬走了,心眼也不是這麼偏的。你咋不想一想,你是要跟著兒子養老的。”
一提到給閨女的錢,李母不自在起來,兒子一個月工資一百五,全部上交給她。別看對小兩口說家裏錢緊張,其實每年她都能攢一千多塊。
閨女每次來跟她哭訴,她心裏難受,手自然就鬆一些,一年到頭零零散散給出去的也有大幾百。李父看她那樣子,冷哼一聲說道:“讓秋日趕緊把縫紉機還回來,這個閨女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不想著在婆家立起來,就知道在娘家扣刺錢。”
李母看李父那眼神就有些害怕,年輕的時候李父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動手,剛結婚前幾年被打過幾次。
後來,她學聰明了,不跟著強嘴了,認錯也快,這才漸漸好了起來。
李父年紀大了之後,心態也平和了,基本也沒有讓他動怒的事兒了。
剛才李父看李母的眼神,讓她回憶起了剛結婚前幾年挨揍的感覺,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李父看她低頭不放聲了,緩了口氣說道:“鵬鵬都那麼大了,春寒和小河手裏還沒有啥錢,這不是個事。就算你不心疼兒子,也想想鵬鵬啊。”
李母說道:“這不是有咱倆嗎?哪裏虧的著鵬鵬。你看玲玲瘦的,對比之下,鵬鵬那就是資本家少爺的生活。”
李父想著自己的外孫女,心裏也不是滋味,但還是說道:“咋能這樣比,你還想鵬鵬也受欺負啊?反正以後別提秋日的事煩小河了。”
李母負氣背過身去。
李父看她那樣子搖了搖頭,背著手出去遛彎了。
李母見他出去了,恨恨地想著,小河竟然跟她擺起架子來了,她倒要看看江家這個攤子擺的到底是啥聚寶盆!
當天晚上,江小河和李春寒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李父自己在客廳抽煙,飯也沒做。
兩人對視一眼,李春寒問道:“爸,媽去哪了,咋不在家?”
“去你姐家裏了。”說完,掏出一張大團結給他:“你倆幹活回來累了,今晚別做了,出去買點啥的回來湊付一頓就行了。”
李春寒出去買飯,江小河在家簡單打掃了一下,三人就湊合吃了一頓。
這邊,李母領著閨女李秋日正在江小溪的攤位不遠處觀望著。
李秋日咂舌道:“這人也太多了,這麼好賣啊。”
李母看著也眼熱,旁邊兩個姑娘路過,手裏都拿著從江小溪那裏買的發圈,開心的說著話。
她攔住兩個姑娘問道:“姑娘,你倆這個發圈多少錢買的啊?”
兩個姑娘看到她倆,以為她們是打聽在哪買,就熱心的說道:“就在那個人最多的攤位,她家發圈特別好看,一個六毛,兩個一塊錢。”
謝過兩個姑娘,李母瞪大眼睛對李秋日說道:“那麼一塊皮筋加上塊破布,就能賣六毛?這不是白撿錢一樣嗎?那麼多人買?”
李秋日眼睛都紅了,轉了轉眼珠子說道:“做這個也不難啊,媽,咱倆也能做啊。”
李母一聽就搖頭,說道:“我可不擺攤子,太丟人。也就江小溪那樣子,能豁出去擺攤,正常人家的大姑娘哪有這樣的啊。”
李秋日倒是不介意,說道:“媽,瞧你說的,說啥好人家壞人家,人家能賺錢啊。”
想到江小河拿回來的十張大團結,心裏猶豫了,覺得擺攤也不是不行,就推著李秋日說道:“江小溪估計對你沒啥印象,你去看看樣式,在買一個回來瞅瞅。”
李秋日摸了摸兜,皺起眉毛來說:“媽,這個發圈太貴了,我手裏也沒啥錢,就有幾塊錢還想著給玲玲買點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