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芳菲緩慢應聲。
離鏡歎氣，抱住她：“放心，我罩著你，被虐的隻會是青珩。”
舞芳菲沒懂，不過她頭一次被同性這麼抱住，這讓她感到十分開心，就仿佛自己也有了無話不談的小姐妹一般。
“對了，要不要把忘情水吐了？”
“哎？”舞芳菲震驚：“喝下去還能吐出來的嗎？”
“能啊。”
“那……吐吧，我想知道我對上神原本的情感究竟是怎樣的。”
離鏡沒有糾正舞芳菲的稱呼，再一次告訴她，沒有上神這麼號人了的意思。
忘情水的功效並不逆天，對於神仙尤其如此，就連喝下忘情水的凡人，都可能在某一日，忽地恢複曾經遺忘的感情，想起一切。
天女甚至都懶得再製作忘情水了，很大一部分原因，還不是因為忘情水不完美，喝了還能想起來，想起來的時候再痛苦一次，試過的人都給了差評，如果不是打不過掌管天河的天女，天女可能已經被打了無數次了。
讓忘情水失效，一般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喝下忘情水的人受到極大的刺激，又或者順其自然，也許某一天，對方會忽然回憶起被自己遺忘的所有情感。
刺激離鏡覺得自己可以。
她把舞芳菲帶到萬丈高空，封禁住舞芳菲的仙力，猛地鬆手，把人從空中扔了下去。
手法莫名和把青珩扔下誅仙台時極為相似。
不知道經過這一遭之後，舞芳菲還會不會對離鏡心存好感。
這刺激確實夠大，生死刺激的危機之下，舞芳菲驀地就想起了自己在山野路旁隨興起舞，被路過的溫潤如玉的公子見到的那一幕。
山風呼嘯，並不如何強烈，隻是吹得人衣物獵獵飛舞。
公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朝她伸出修長的好看手掌，帶著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最愛之人溫柔笑意，問她是否願意和他走。
她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手放入公子的手中，一放，就是一生。
臨到老，她卻不願意與之葬在一起，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意。
即使最後別扭到不願意合葬，可感情卻是真摯無比的。
一滴淚珠從舞芳菲眼角滑落，隨風飄散。
離鏡接住人的時候，舞芳菲已經哭成了淚人。
“後悔嗎？後悔的話，我去要點忘情水，你沒事可以喝著玩。”
舞芳菲搖頭：“不，我喝下忘情水隻是因為，尚且是凡人的我，並不知道他是上神，而我隻是一個小仙娥，而回歸天界的我，卻清楚地明白，上神永遠是上神，是我觸及不了的藍天白雲，我隻能仰望，可仰望的感覺太苦，我還是他身邊的舞姬時，就嚐夠了隻能仰望的苦楚。”喵喵尒説
一個舞姬和一個公子，再是深情又如何？
不是誰都能有飛蛾撲火般的勇氣，勇敢地奔赴心中的愛情而去的。
何況，那時的公子，一直都很明確地戀慕著遠在京城的貴女，她又怎麼當一隻撲向火光的飛蛾呢？
火光，根本不曾為她而燃起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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