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鏡嘴角微抽。
她說這憨憨少年怎麼一根筋似的,在這麼一個危難的情況下不回自家地盤,反而非要讓他答應她做他的女朋友。
感情人家是因為自己有這個實力,所以才顯得這麼肆無忌憚的呀。
可不管少年是不是有著足夠的底氣,有著足夠的實力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離鏡都隻想對他說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如果有病要記得吃藥啊,咱們可千萬不能夠諱疾忌醫。
很多病一開始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會死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引起注意,但是等到引起注意的時候,這個病很可能就已經到達晚期了。
當然這話離鏡最後還是把它憋了回去,畢竟她和少年,也就是亓子元並不是特別的熟。
亓子元又不是自己對象,不是自己對象的話,離鏡就不會顯得太自來熟。
“你還沒答應我呢。”
亓子元出聲。
“沒答應你什麼?答應做你女朋友嗎?”
“對呀,你還沒有答應我做我女朋友呢,所以你到底答不答應?如果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可提前告訴你哦,如果你不答應,那麼我是不會把你帶回天堂島學院的。”
威脅我?我離堅強豈是你想威脅就能威脅的存在?
“不帶就不帶。”
小姑娘的聲音天生就帶著軟糯溫柔,即使是賭氣般的這麼一句不帶就不帶,在亓子元聽來,仍舊是溫柔的,就像是一根潔白柔軟的羽毛輕輕劃過胸膛一般的觸感。
帶著些癢,也帶著些酥麻。
亓子元並不介意離鏡話語裏的內容,他隻是單純想趁人之危而已。
隻是單純想趁人之危的亓子元微微挑眉:“你確定不求我?不打算再說點好話挽留我一下,讓我改變主意,又或者幹脆直接答應我的提議嗎?”
“就不。”
離鏡梗著脖子,自認氣勢非常充足,我離堅強,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夠得到的女人?
“嗯,看來你在外麵一定是一個十分受寵的嬌貴小公主,不過你很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你不會以為罪星是一顆友善,和諧,非常文明的旅遊係星球吧?”
“難道不是嗎?”
離鏡歪著頭問道,她當然知道罪星沒可能那麼和平幸福加文明,這不剛剛落地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殺雞儆猴了麼?但是,她就要裝不懂,咋的吧?
“怎麼說呢,你之前應該是來這顆星球旅遊過的吧。”亓子元開口,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離鏡這個女人的險惡用心和裝模作樣,反而是一副非常認真地打算為離鏡科普一下這顆星球的意思。
“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
“果然,你還真是一個嬌貴的小公主啊,本來我這麼叫你隻是出於惡趣味,結果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還真就是個嬌貴的小公主呢。”
罪星是顆流放罪人的星球,相對於其餘星球的秩序和環境而言,罪星象征著絕對的黑暗。
就是這麼一顆黑暗的星球,仍舊發展出了旅遊業,很多錢多得沒地方花的人,會選擇支付高昂的飛船費用,或者加入一個費用堪稱天文數字的旅遊集團,不遠萬裏來到罪星美其名曰漲見識。
這類人在亓子元看來,是毫無疑問的小公主小王子類型的人物。
兩人站在原地扯淡的時候,那些帶著惡意的窺視視線原本在亓子元解決了一個蠢蠢欲動的人之後有所收斂,但是這樣的有所收斂似乎並不能一勞永逸。
因為僅僅是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那些充滿惡意的視線,又一次死灰複燃,開始悄咪咪的冒頭。
“感受到了嗎?這就是罪星。”
亓子元攤開手,笑得十分張揚肆意。
“我們生下來就與黑暗為伴,身上充斥著在外界人看來不可饒恕的罪惡血統。
我們是罪民,是罪人。
我們唯一能夠擁有的隻有我們的一條命。
這裏爾虞我詐,從生下來開始,白紙就已經被定下了顏色,這個顏色便是深淵的顏色。
即使是再大的鐵板,再怎麼不能惹不能踢,很抱歉,對於除了命什麼都不剩下的我們而言,有時候踢上鐵板也是一種有趣的死亡方法和樂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