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踏上長廊,往王府的書房而去,寧管家趕緊跟上,一路之上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夜色中隻有沉穩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有力。
書房內,慕容流陌一撩衫擺,優雅的端坐在上首,冷沉著臉望向下首立著的寧管家,緩緩的開口:“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稟王爺,是太後娘娘的旨意,讓屬下等殺了那個女人。”
“混帳。”
慕容流陌陡的發出一聲怒喝,修長的大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書桌,那雙沉幽的黑瞳染著嗜血的殺氣,陰森森的望著寧管家。
“你究竟是北津王府的人還是宮中的人?”
“屬下該死,”寧管家心內有一絲兒輕顫,王爺此時正是盛怒中,還是不要惹他才是真的,否則隻是自討苦吃。
“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那個女人嗎?你們這樣做真是自找麻煩,如果我們出了一點的差錯,便是萬劫不複,難道你不知道嗎?”
人前一向溫文爾雅的北津王爺,此時有些急了,眼神陰驁得怕人,燭火照在他臉上,蒼白鬼魅,好似暗夜中的一縷幽魂,更似地獄中的酷史。
寧管家此時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已真的大意了,立刻惶恐的跪下:“屬下罪該萬死。”
上首的人慢慢的恢複了冷靜,蹙眉想了一下,淡淡的揮手:“以後做什麼事情,動動腦子,還有那幾個人想辦法處理了,別在北津王府裏生出事來。”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喵喵尒説
“去吧。”有些倦怠的揮手,等到寧管家悄然的退出去,慕容流陌伸出手輕輕的揉揉眉心,飄忽的眼神移向書房內的燭火。
風從窗戶吹進來,左右搖擺,一如現在的形勢,若隱若現,隻怕稍有不慎,便全盤皆輸。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走好每一步棋,否則自已這麼多年的隱忍,還有何意義,隻是母後她……
看來他有必要進宮一次,好提醒她老人家,不要動任何的心思,否則不是在幫他,相反的會擾亂了他所有的事。
皇宮。
月光照在琉璃宮的屋頂,發出栩栩的光輝,華麗的宮殿內,此時靜謐一片,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大殿的上首此時慵懶的躺著一個美如畫的男子,金冠束發,一襲繡盤龍的明黃錦衫,映襯得他周身的尊貴。
此時他微閉上眼,光潔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投射下一簇陰影,唇緊抿著。
即便他不動不怒,可卻仍能讓人從他的五官中感受到冷酷無情的意味,周身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大殿的正中,此時跪著兩個同樣出色的人。
一個身著紅色的錦衣,墨發用銀簪挑起,一張臉立體而有性格,劍眉,星目,不染而朱的唇,這個男人正是宮中的侍衛統領花離歌。
而他身側粉雕細琢的男子,正是皇上的總管太監阿九公公,兩個人相視一眼,望向高首的皇上。
花離歌沉聲稟報:“皇上,今兒個有人刺殺沐小姐,屬下已查清那夥人住在什麼地方。”
金燦燦的龍榻上,慕容流尊一言未發,隻動了一下,陡的睜開眼,唇角挑起一抹濃烈的玩味:“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