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雲笑和慕容衝,還有睡在軟榻上,臉色蒼白的夜無昀。
他微瞼上雙目,那長長的睫毛輕眨著,肌膚白得透明,好像連細細的血管都能看得見。
一個男人安靜躺在哪裏,竟然像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娃娃一般,那麼純明,令人不忍傷害。
雲笑正打量著,坐在她身後的男人可就不樂意了,臉上罩了寒芒,嘴角緊抿,輕輕咳嗽了一聲,雲笑奇怪的挑眉:“慕容,你怎麼了?”
“我胸口悶悶,不知道是受了涼還是怎麼了?”
慕容衝忽然有氣無力的開口,那頭便搭到雲笑的肩上去,似乎真的生病了......
雲笑一聽慕容的話,早掉頭望了過去,隻見這男人,一隻手捂住胸口,有氣無力的樣子,似乎真的生病了。
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慕容衝的身上,忘了去打量夜無昀。
“你沒事吧。”
雲笑伸手給慕容衝號脈,很快便發現這家夥哪裏有什麼不好的症狀,前思後想一下,唇角勾出笑意。
原來這家夥在吃醋啊,還真是別具一格啊,竟然給她裝病,好啊,那她來治治他,雲笑陰側側的笑著,一邊繼續按著慕容衝的手臂,一邊凝著眉,臉色沉重。
“看來是受涼了,讓我給你紮兩下吧。”
說完當真從一邊的藥箱裏摸出了銀針,準備對著慕容衝動手。
慕大俠一看便知道人家識破了自已詭計,立馬笑了起來,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麼,一看你這亮晃晃的銀針,我就好了一多半。”
雲笑也不點破他,收起了銀針,現在的慕大俠人性化了很多,她很高興。
兩個人正說著話,一刀端了一碗黑呼呼的藥走了進來,走到軟榻前,扶起夜無昀,侍候著主子服下藥。
經過放血,紮針,服藥。
夜無昀的寒毒被抑製住了。
雖然仍很虛弱,不過已活動自如了,所以下床準備離去。
雲笑抬首望著他,他的臉色很白,這寒毒還沒有去盡,如果一直在外麵奔波,隻怕延遲了治愈的時間。
而她既然救了他,就希望他能痊愈。
“慕容,給他找個隱秘的地方治愈寒毒吧。”
醫館裏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所以雲笑才會開口找慕容幫忙。
“不行,我憑什麼救他。”
慕容衝直接一口拒絕了,那璀璨奪目的眸子,閃過陰驁狠絕。
是夜家出手害了他,血洗了東宮,他若登位,必然要對夜家動手,現在他怎麼會給夜無昀找地方。
夜無昀蒼白的臉上,微挑了一抹淡漠疏離之態,衝著雲笑淺淺的一笑。
“別為難別人了,我能行。”
他說著往外走去,雲笑淡然清冷的開口:“我不是掛心你,隻是希望自已費心救了的人能好好的活著。”
夜無昀身側的一刀,緊拉著主子,小聲的開口:“公子,不如我們?”
他的話還未說完,夜無昀已冷眼瞪了過去,一刀唬得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知道公子為人極是驕傲,雖然受了寒毒之苦,但是即會委曲求人,若不是怕被朝廷查出沁雨樓便是他的,早窩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