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做了一係列諸如幫紅色的小朋友炸魚、協助騎兵隊長綁縛暗夜英雄並送到他的寢室嚴刑逼供、替某不透露姓名的吟遊詩人偷琴這類好事之後,我又被從天而降的一堆粉球砸了個爽。
我漸漸理解了自己似乎是個穿越者的事實。
還有每參與實現一個願望,就會掉落一顆糾纏之緣,恢複我一點記憶這種奇怪機製。
不算長的史萊姆生,和也不算很長的前世人生。
我追逐記憶並非因為想要回去原本的世界,而是想要更完整地活著。
用我前世聽到的某句話來說——
記憶即是生命。
言歸正傳。
我和麵前美貌的少年無聲對視。
他很有耐心,而我很害怕。
妖異的金色豎瞳,泛紅上挑的桃花眼眼尾,幽紫的額心印記,還有周身不停流動的沉重泛黑的風元素力。
雖有人形,但怎麼看都不是人類。
他終於微微眯起眼睛,映著我影子的眼底劃過殺意。
我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少年右手微抬,一柄幽綠的長槍在他手中凝實:“若想死,便來戰吧。”WwWx520xs.com
他微微回頭,眼梢瞥向身後。
立起半身正準備偷襲的另一隻大型岩龍蜥頓時嚇愣在原地,一個起跳,遁地逃竄。
嘁。
可恨的岩元素生物。
我也想有這麼便利的技能。
長槍化作元素力重新縈繞在少年的身周。
我小心翼翼覷著他,被他放開翅膀置於另一手的手心,一動不敢動。
少年的體溫有點偏低。
“你在羨慕它?”他垂眸問我,眉梢挑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嗤笑。
我:???
又是一陣無聲對視。
他彎起手指碰了碰我被洞穿的翅膀,忽然五指握攏。
力氣不小,我變了形,從他指縫間溢了點出去。
他捏捏我,又揉了揉,許是手感不錯,淡淡地“嗬”出一聲:“一隻不能飛的風史萊姆,有什麼用。”
是,我生而無用,請您饒我一命吧。
我欲哭無淚。
“丟在曠野,也隻有被野物分食的份兒。”他接著說,透過我翅膀上的洞,把我掛在了他腰間一副猙獰的青色鬼麵角上。
少年似乎決定帶上我。
他離開道路,涉過蘆花,走進荒山,不飲不食,不眠不休,偶爾摘幾朵清心嚼,順手也喂給我。
苦不拉幾的,我沒敢吐,勉力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清心的效果,還是因為他身上籠罩的濃鬱風元素力,我感覺翅膀上的洞在逐漸愈合。
如果他沒有每天把我穿在鬼麵上,興許已經長攏了。
“到了。”
他長身立在一片崩垮的遺跡前,仰頭道。
我不知道如果沒有我,他是不是也會這樣自言自語。
反正我就當他在和我說話。
我循著他的目光向高處望去。
這個視角,首先看到的是他胳膊上的仙獸刺青,然後才是巍峨半塌的雕花大門。
這個地方叫無妄坡。
不論白天夜晚,總是鬼氣森森。
大門上攀著數隻幽幽的亡魂,搖搖晃晃,盯著我們。
“從無妄坡直前,便能抵達邊界,原來是真的。”他又喃了一句,緩步穿過擁堵而至的亡魂們,進入大門。
亡魂恐怖歸恐怖,但其實碰不到活物。
我感受著它們穿過體內時帶來的一絲絲涼意,問飄在少年屁股後邊一個形似小女孩的鬼魂:“為什麼你們要跟著我們?”
史萊姆沒有發聲係統,不能說話。
但反之,可以和其它同樣無法開口的有靈存在腦電波交流。
小女孩愣了一下,看看少年又看看我,似乎在確認問她的是誰。
“你們暖和,”她回答得誠實,想了想,嘻笑補充,“而且大哥哥的屁股好翹。”
她身後的眾鬼紛紛點頭。
小女孩作勢在少年的屁股上天真無邪地蹭了兩下。
有點穿模。
我移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少年忽然反手取下了腰間的鬼麵,我掛在上邊,也呆愣愣地被一並拿到了他眼前。
“再往前乃死境,非死物不得入內,非活物不得折返,”他一本正經地和我說明,表情冷淡,“你去探路。”
我:?????
我被他一巴掌甩進了前方黑暗通道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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