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飛雁這樣說,沈詔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知道她的意思,但內心還是有點糾結。
如果是之前在特種部隊,這種人渣他暗殺一百個都不會眨眼睛。
但從他退伍轉業做了公安後,穿上製服的那一刻,他的使命就完全不同了。
秉公執法是人民公安的職業道德準則。
他都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了,現在卻要把這種痕跡抹掉的話,那就違背了他的初衷了。
但若真嚴格執法,他的良心又會遭受譴責,實在是兩難啊。
現場,見兩人麵色苦惱之色。
江尋金絲鏡片微閃,清潤的聲音道:“我覺得,這事可以很快速解決。”
薑飛雁和沈詔的目光看向他,等著他說接下來的話。
江尋緩緩道:“招娣媽很有可能是因為黃大憨喝醉酒要打她,躲藏中不小心推倒了他。
導致他摔跤碰到鐮刀致死,所以她才會如此心慌。
其實這算是防衛過失殺人,不是主觀意向犯罪,隻要獲得家人諒解,按理也不會被判刑。
而記錄中,黃大憨鞋底有油漬,有可能對方是去過廚房,踩到了什麼。
至於鐮刀為何放在那個地方,也可能是家裏人隨手放的忘記收起來了而已。
這些調查都有理有據,不用想太多,早點結案就好。”
江尋的想法很簡單。
黃大憨死有餘辜,不值得為其辯護,所以沒必要再糾結什麼。
聽此,薑飛雁眼眸亮晶晶的,連忙點頭道:“對,我覺得江醫生說的沒錯!”
沈詔想了想,覺得這算是最合理的一種方式了。
於是也不再糾結,點頭道:“行,就按你說的這樣辦吧。”
招娣媽再次被叫過來詢問時,全程是薑飛雁來溝通的。
她語氣溫和引導招娣媽,告訴她如果是正當防衛過失殺人,是可以視情況免除刑罰的。
還有其他調查情況,都對招娣媽有利,讓她大膽的說出真相。
一聽這話,招娣媽立馬就懂了薑飛雁的意思。
她連忙表示自己是慌亂中不小心推倒丈夫,不是故意的,又一頓哭訴這些年的糟心事。
聽她談起這些,饒是已經知道一些事情的薑飛雁,心裏還是很難受。
怎麼說呢,同為女人,她是很同情麵前這個可憐的母親。
但若真探究以往那些事,這個母親做的實在是不稱職,而且很讓人可恨。
若不是她一而再忍讓,黃大憨或許不會那麼囂張,她的孩子們或許也不會無辜枉死。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現在這個家也還需要招娣媽,不然孤孫寡奶的如何生存?
再說她也沒那個資格指責對方。
這年頭,有些女性的思想性格從小就被禁錮洗腦。
在她們眼裏,嫁了人就得聽丈夫和婆婆的話,夫大於天,無論如何打罵都不能還手。
招娣媽這種人,也是這個時代悲哀的產物,沒有及時醒悟的可憐人罷了。
離開前,薑飛雁從口袋裏掏出3顆硬糖,硬塞到了小招娣手裏。
“姐姐...”小招娣睜著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