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集團。
路千寧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襯衫和短裙,一層層套在身上。
然後,她回過頭露出慣用的職業笑容,“周總,我先出去忙了。”
周北競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視線定格在她臉上,五官小巧精致。
說話間她一雙白皙的巧手將烏黑的長發盤到腦後,瞬間從剛才的性感嫵媚變成了略顯死板的職業束發。
隻是那眉眼間還未褪去媚態,以及泛紅的耳根。
此刻她的疏離和客氣,仿佛剛才和他在床上做著親密之事的不是她一樣。
但是也對,他們兩個的關係僅僅在這間休息室裏存在,出了這扇門,她隻是他的特助。
正是因為她的識趣和恪守本分,才能留在他身邊這麼久。
“花雲然回來了。”
路千寧走到休息室門口,手剛搭上了門把,便聽男人清冽好聽的聲音傳來。
她背脊一僵,臉上的紅潤瞬間褪的一幹二淨,連呼吸有都片刻的停頓。
但很快她就調整了一下心態,轉過身來,依舊是不卑不吭的笑容。
“周總,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踏入這扇門。”
他苦苦等了六年的初戀終於回來了,她不過是他解決生理需求的一個工具而已。
哪怕這兩年的時間,他已經深入她的骨髓,是支撐她一切的動力。
可她清楚隻有在床上那一刻,他才是屬於她的。
周北競掀開被子下床,毫不在意渾身赤裸,當著她的麵將地上的小褲撿起穿上。
又將高級定製的西褲提起,把那雙筆直的雙腿遮住。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他輕笑了一聲,將襯衫撿起來遞給她,她默契的接過去給他穿上。
然後站在他麵前,將一顆顆紐扣係上,頭頂男人的聲音灌下來。
“去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
路千寧的動作一頓,明眸抬起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和削薄有型的嘴唇。
“浪費了那個小姑娘六年的青春,也是時候結束了。”
他手指挑起領帶,遞到愣神的她麵前,“你覺得呢?”
路千寧接過領帶,一句話也沒說。
三年前她來北周集團麵試的時候,也沒想過這裏的總裁竟然是她結婚三年,隻見過一次麵的丈夫周北競,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周北競竟然已經認不出她了,畢竟六年前她還是一個剛大學畢業,窮困潦倒卑微自若的小女生。
在社會上經過了三年的毒打,成為了業界有名的金牌特助。
連她親媽都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何況周北競這隻見過一次麵的丈夫呢?
說來說去……不管是特助還是周北競的妻子,都要給回來的花雲然騰地方。
兩個身份,愣是幹不過人家心裏的初戀。
她忽的笑了,唇角的弧度是周北競看不懂的苦澀,他蹙了下眉,“你笑什麼?”
她幫他整理好領帶,然後踮起腳尖把他衣領打理平整。
“替周總高興,心上人總算要回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退開兩步距離,微微頷首,“我這就去幫您擬定離婚協議書。”
周北競擰眉看著她,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悅,“路千寧,你真合格。”
不論是特助,還是床伴,她的理智讓他對自己的魅力產生質疑。
路千寧隻是笑了笑,沒有細想他這話的含義,“謝謝周總誇獎。”
她轉身要走,周北競卻再度開口,“給她兩千萬吧。”
路千寧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可當初結婚時,協議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您承擔她母親的醫藥費三年。”
“離婚時,她淨身出戶。”
六年前周北競和花雲然可是江城的金童玉女,兩家家世背景相當,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大學畢業後兩家便開始商議婚事,多少人都關注著他們,結果花雲然跑了。
為此周老夫人大怒,為了找回麵子立刻找人跟周北競結婚,便找了剛大學畢業,母親因為得了癌症而無路可走的她。
但周北競隻答應了承包她母親三年的醫藥費,所以三年前為了繼續給母親治病,她選擇從小公司辭職,來北周碰碰運氣。
但運氣還碰對了,周北競很欣賞她的辦事能力,直接過了一個月試用期成為正式員工。
可就算是這樣,她的收入也遠遠不夠給母親續命的。
直到兩年前,一次周北競意外醉酒,跟她發生關係後,改變了她的現狀。
他給了她錢,她要了。
因為他需要心安,她便拿的理得。
何況母親的病,也不允許她骨氣。
但她沒想到,拿了錢以後這種關係會成為了一種默契的存在。
每次他需要她就來,有時他會問她要什麼,缺錢的時候她會直接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