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森懷抿著唇看他,頭發半幹,睡袍能看到精壯的胸口。
若是他一人在房間就算了,可還有路千寧,他這樣分明就是——
“我來帶她去吃晚餐,如果周總不覺得自己是電燈泡可以跟著一起來。”
周北競挑眉,“我們已經吃過了,並且她已經休息了。”
吳森懷:“……”
“還有事?”周北競語氣明顯多了一抹送客的意思。
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慵懶中透著矜貴看的吳森懷想到同伴那句話:周北競是雄獅,不怒自威。
他也不知怎麼的,心裏莫名慫了一下,搖搖頭,“沒……事。”
‘哢嚓——’
門被關上,力度算不上大,但帶來一陣風吹在吳森懷臉頰,他喉嚨突然就哽住,腦海裏滿是狼崽子在雄獅麵前瑟瑟發抖的畫麵。
路千寧依稀聽到了吳森懷的聲音,雙手捏著被子巴掌大的小臉掛著緊張,看著回來的周北競,“他走了?”
周北競緩步朝她走來,看她的模樣好笑的說,“害怕了?那不如就分手,免得你以後心裏有負罪感。”
路千寧:“……”
從心底抗議了聲:他就沒點兒負罪感?他怎麼不分手?
她的抗議被周北競不容置疑的行動壓在了心底,他的火就沒怎麼消下去,卷土重來後有著過之而無不及的洶湧。
但身上的浴袍還未脫下,床頭的手機就響了。
她推了推他,他紋絲不動,吻的認真已然進入狀態。
鈴聲自動掛斷很快又響起來,反複幾次他才從她懷中揚起欲求不滿的臉,沉了沉呼吸拿過手機。
電話被接起,他聲音有著不同尋常的沙啞和刻意壓製的低沉,“喂——”
“阿競,你去連山了?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我來北周跑空了,問了你們公司的人才知道。”花雲然失落和不滿的聲音一並傳來。
周北競調整了一下呼吸,道,“臨時有事,來的突然。”
“那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你要幾天才回來?”花雲然想了想又小聲問,“你跟誰一起去的?”
雖然沒有開免提,可此時周北競還保持著壓在路千寧身上的姿勢,花雲然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都十分清晰。
路千寧垂了下眸,微微抿著唇很安靜。
周北競深沉的眸光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房間,“和路特助一起來的……”
後麵他們又談了什麼,路千寧沒聽清,但能聽出周北競的聲音愈發的寵溺溫柔。
她雖鬆一口氣,四肢百骸的疲倦得到了鬆懈,可……一絲絲難過從心髒順著血管蔓延,她原本還紅潤的臉不過幾秒就沒了血色。
轉了個身,用被子捂著自己的頭不去聽外麵的聲音。
待周北競再接完電話回來,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被子捂的額頭碎發緊貼著臉頰,眉頭緊皺著。
他將被子往下扯了扯,到底也沒有繼續鬧她,而是從旁邊躺下擁著她輕軟的身子一塊兒睡了。
一夜好眠,休息了一整晚的路千寧滿血複活,她已經換上了職業裝,約了重新簽合同的人九點鍾見麵,現在已經快八點。
看了看床上還在睡的男人,上身赤裸腰間以下蓋著一條薄被,似乎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蹙著。
她貼了一個便簽紙放在床頭的鬧鍾上,然後離開了酒店。
能跟北周合作的都是比較有實力的企業,而今天路千寧要找的是連山的地頭蛇公司——遠安集團。
聽到合同出了一些意外需要重新簽訂,對方倒是很快答應了見麵,但路千寧來到公司的會客室等了一個上午,喝光了三杯咖啡還不見對方財務部的人。
便知這事兒難的厲害。
等待的過程中收到吳森懷的短信,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她簡單的解釋了兩句,吳森懷也沒勉強,約了晚上一起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