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清眸中倒映著周北競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情景。
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閉著,雙手抱臂,不怒自威。
睡著了?
今天有公司的同事告訴她,因為前兩天的連山之行積壓了很多工作。
她又沒去公司,花雲然這個新手根本幫不上忙,以至於周北競忙的不可開交。
所以,這麼晚了來公司應該是還有事情沒忙完?
她沉了口氣,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後座將車門打開,淡淡的酒味迎麵撲來。
她開門的聲音似乎吵到他了,他劍眉微微蹙起,微閉的長眸也顫抖了下。
“周總……”
路千寧試探性的喊了一身,“到公司了。”
男人漆黑如墨的長眸豁然睜開,眸光迷離睡意很濃,不滿的朝她看過來。
“著急走?”
不放心家裏受傷的男朋友?
路千寧一噎,本能的搖頭,“不著急,就是擔心耽誤了您的工作,再說早些處理完才能早點休息。”
周北競眉梢微挑,解開安全帶下車,修長的身影站在她麵前,兩人僅有幾厘米的間隔。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灌下來,“需要開一個視頻會議,既然不著急就幫我旁聽記錄吧。”
“好。”路千寧應聲,抬了抬眼皮看他眉眼處透著倦意,終歸是心軟。
關好車門,跟在他後麵進了電梯,站在電梯角落摁下了頂樓,隨著樓層漸漸上升。
電梯裏的溫度也漸漸高了,她不知是怎麼開始的,但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周北競禁錮在電梯與他胸膛之間。
吻意洶湧,他眸子僅露了一條縫,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火兒。
是來自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路千寧抵抗不了,電梯門打開後,她被他打橫抱起。
身子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莫名的心安。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心頭酸澀卻夾雜著期待,懊惱自己不成器。
依舊是熟悉的辦公室休息室,可這次路千寧總覺得不一樣了,他的溫柔中透著霸道。
霸道的想將她據為己有,讓她有種真真切切的感受——他們是屬於彼此的。
她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東方泛著魚肚白,天色已經蒙蒙亮。
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眉眼間透著饜足和矜貴。
她看著他遲疑了幾秒後,下床穿上衣服,又將地上散落的他的衣服撿起來放在床尾。
“打算一聲不吭的走了?”男人嘶啞的聲音傳來。
路千寧抬頭看過去,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她緩步走過去站在床頭輕聲道,“那天花小姐去連山,是你把我行李藏起來的?”
周北競掀開眼皮,眼底夾雜著紅血絲,“我不喜歡節外生枝,既然隨手就能解決麻煩何樂而不為?”
路千寧擰眉,麻煩?
是指——她嗎?既然覺得她是麻煩,又為什麼留著她這個麻煩在身邊?
周北競雙手撐著身體坐起來,薄被順著他胸口滑落,蓋在腰腹的位置。
側身將床頭的煙拿過來點燃,淡淡的煙味從房間裏散開。
“他的手好了嗎?”
“沒什麼大礙。”路千寧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吳森懷,手傷不會留下後遺症,令人惋惜的是錯過了比賽。
看她薄唇抿著,眉頭亦是皺著,周北競側臉線條緊繃,語氣夾雜著不悅,“怎麼?心疼了?”
路千寧清眸看著他黑了的臉,不清楚他的態度和昨晚為什麼天差地別。
語氣也有些僵硬,“畢竟是為了我受傷的,但凡是有點兒良心都會覺得過意不去。”
“明天回來上班。”周北競冷哼一聲,掀開薄被下床,進了浴室。
沒幾秒鍾裏麵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路千寧覺得他生氣了,但這氣令人摸不著頭腦,隻能轉身離開公司。
回到張月亮住處時,張月亮已經去上班,給她留了一張紙條和早餐。
她吃完了早餐就上樓找吳森懷了,那廝剛吃了張月亮送上來的早餐,坐在沙發上一隻手倒騰著什麼。
見路千寧來了,將手機丟在一旁問,“我聽你妹妹說,你昨晚跟你上司走了?”
“嗯。”路千寧應聲,將桌子上的餐具收去廚房開始洗。
“我今天最後一次去換藥,然後就剩下養著了,你回去上班吧,不用照顧我了。”
吳森懷從沙發上跪起來,向沙發背趴著看她。
路千寧快速洗好了兩隻碗和筷子,抽了一張紙邊擦手邊出來。
“公司的工作有些忙,我確實要回去上班,在連山的醫藥費是多少,我轉給你。”
畢竟吳森懷是為了她受的傷,醫藥費理應由她來出。
吳森懷一怔,“不是你提前交了醫藥費嗎?”
他去辦理出院的時候,賬戶上還有餘額沒用完,他隻當是路千寧提前繳了費。
讓工作人員將餘款退回原賬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