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猛地回頭看著花禦封,花禦封麵色淡然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但那是赤裸裸的威脅。
花禦封朝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以後有雲然幫你處理工作,你閑下來的時間就多教教張月亮吧,畢竟少犯錯也能少挨罰。”
說完他看了看腕表,挑眉道,“不過今天你雖然下班早,但估計她沒時間來跟你學習,她跟林清越去城南的酒吧談合作了,估計要很晚才能回家。”
“花少,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路千寧語氣僵硬,“月亮還小。”
‘叮——’
電梯門開了,但兩人誰也沒下去,花禦封抬手扯了扯領帶,突然就又笑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會好好照顧張月亮的,可林清越出了名的嚴苛。”
笑話,花禦封還能管不了林清越那個助理嗎?
路千寧諷刺的扯了扯唇角,“那我還要謝謝花少了。”
她和林清越是大學同學,成績不相上下,大學幾年都被稱為死對頭。
畢了業兩個人沒有聯係,都很優秀成了業界有名的人物。
她沒再管花禦封,轉身離開,一上車立刻給張月亮打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了。
“姐……”張月亮有些唇齒不清,“這麼晚你吃早飯了嗎?”
路千寧擰眉,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多,按理說飯局還沒開始,可張月亮卻已經醉了。
“發定位給我,我現在過去接你。”
一個酒嗝傳來,依稀能聽到那端環境嘈雜,然後便是一陣忙音。
路千寧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呼吸一沉正好再次打過去,張月亮就從微信上發了定位過來。
她迅速發動引擎去往城南,一個小時後天色全黑,她在酒吧門口停下。
燈紅酒綠的光照在她素顏朝天的臉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以前跟周北競來過兩次這兒,畢竟不同的合作對象會按照對方的喜好來選地方。
而選在這裏的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人。
進門是一樓的大廳,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混亂的燈光四處搖晃,舞池裏穿著暴露的女人扭動著身體。
路千寧的目光從那群人身上一掃而過,去前台報了林清越的名字。
“抱歉,沒有查到林清越先生在我們這裏訂位置。”前台歉意的看著她,“您可以直接打電話聯係。”
方才快到酒吧的時候路千寧又給張月亮打過一次電話了,可沒人接。
她將鬆散的長發攏了攏,然後轉身往酒吧裏麵走,一邊打電話一邊上樓,從包廂門的小窗戶上挨個找。
一上三樓,她就看到站在走廊盡頭的林清越,正在低頭擺弄手機。
聽到電梯門開了本能的看過來,見是路千寧迅速將手機收起來,目光閃爍了下。
路千寧出了電梯朝他走過去,“月亮在哪個包廂?”
走進了發現林清越的身上沒有酒味也沒有煙味,可見他根本沒進包廂,裏麵隻有張月亮一個人在應酬。
林清越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她在談合同,關乎著她能不能從花氏留下來。”
“我問你,她在哪個包廂。”路千寧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次。
林清越挑眉繼續避而不答,“你脾氣還是這麼執拗,我勸你一句跟花家作對沒什麼好處的。”
“我用不著你勸我,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月亮在哪個包廂!”路千寧耐心被消耗光了。
林清越沉默了幾秒才說,“三零八。”
路千寧看了眼就近的包廂,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找了大半個三樓,才來到三零八房間門口。
推門而入,迎麵撲來濃濃的酒氣和煙味,張月亮坐在沙發上,兩手捧著話筒,臉頰紅成一片。
聽到開門聲朝路千寧看過來,但那雙眼睛根本沒有聚焦,認不出路千寧了。
“路特助?”跟張月亮談合作的是商業界的中流砥柱,叫寇冰,見過路千寧幾次一眼就認出來了。
路千寧對那人沒什麼印象,但既然對方認識自己就好說了。
“你好,看你們酒喝的差不多了,合同簽了嗎?”
她直入主題,寇冰遲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聲問,“這合作是我跟花氏的。”
“我知道。”路千寧指了指張月亮說,“她是我妹妹,年紀小喝不了太多酒,您看她這個樣子也繼續喝不了了,誠意夠足了,您若是覺得可以現在把合同簽了,我帶她回去。”
寇冰張了張嘴,驚訝的看看張月亮又看看路千寧,他今晚有點兒壞心思的,可這會兒徹底打消了。
“當然可以,誠意很足了,其實她也沒喝多少,就是酒量真不好。”寇冰轉身從沙發上拿過合同,當著路千寧的麵打開簽了。
路千寧拿上合同,扶著張月亮走出酒吧。
酒吧門口,林清越跟著下來的,一路沉默不語看著她將張月亮弄下來,幾次伸出去幫忙的手又悄無聲息的放下。
將張月亮弄進車裏,路千寧關好車門回到就看到林清越站在身旁,她沉一口氣說,“還記得上學時你欠我一個人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