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競的手搭在門把上,眸光一閃而過的深沉後,若無其事的走進來。
拉開椅子坐下,椅子腿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卻坦然自若的坐下來,給華南庭倒酒。
“華總,繼續。”
華南庭收起手機,衝路千寧笑了笑,繼續跟周北競談天說地。
雖然華南庭比周北競大了十幾歲,但完全沒有代溝,為人豪爽像個兄長似的,所以天聊的很愉快。
“不要臉。”花雲然坐回來,小聲嘟囔著。
也就隻有路千寧能聽到,路千寧抬了抬眼皮看她一眼迅速低下頭,因為華南庭的兒子通過她的好友申請了。
尷尬的是她忘了那孩子叫什麼,隻能備注個‘華’。
她自我介紹了一下,也不知那小孩還記不記得,反正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收到回複。
飯局結束也沒什麼動靜,估計華南庭的美夢要泡湯了。
下午打高爾夫的時候,華南庭幾次找機會悄聲問她怎麼樣了,她都無奈的搖頭。
漸漸地,華南庭很失望,又被周北競接二連三的打敗,傍晚散場的時候他人都快抑鬱了。
從高爾夫球場出來,幾人分別上了各自的車。
路千寧係好安全帶,問後座的周北競,“周總,是回公司還是直接下班回家。”
“下班。”周北競薄唇輕啟溢出兩個字,他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送她回家。”
這個‘她’自然指的花雲然。
路千寧從後視鏡看了眼花雲然,花雲然竟然沒什麼表情,“去湖畔家居,我搬出來住了。”
“好。”路千寧打開導航,驅車直奔湖畔家居,放下花雲然以後迅速離開。
路上,她想起來花雲然被媒體網暴的事情,提了一嘴,“花小姐的事情很可能跟安霈南有關,昨晚我去醫院的時候看到他從花小姐病房的方向過來的。”
周北競沒吱聲,她從後視鏡看了眼,他閉目養神似乎睡著了那般。
她沒繼續多說,直接開車去了秀水勝景,沒用周北競提醒。
自覺性很強,這一點兒十分讓周北競滿意,從玄關處換了鞋,與她並肩進屋。
氣氛有點兒尷尬,讓路千寧產生一股小夫妻一塊兒下班的錯覺,她擼起袖子問,“吃點兒什麼?”
周北競將外套搭在沙發上,轉身解開袖口,正要說什麼,冷不丁聽見有人敲門。
“我去開。”路千寧轉身去開門。
門外是張月亮拎著保溫桶,見她開了門咧嘴一笑,不由分說就往屋子裏跑。
“姐,我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
門外還有吳森懷,衝路千寧笑笑,“千寧姐,托你的福隻要送她過來我就能蹭上飯。”
吳森懷邊說邊往屋裏走,推了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張月亮,“走呀,怎——”
兩人的聲音如出一轍的戛然而止,路千寧感覺空氣都僵固了,捏著門把的手緊了緊,迅速關上門折回來。
吳森懷和張月亮站在餐廳入口,周北競站在雙開的冰箱前,還保持著開門的姿勢。
“咳咳——”路千寧清了清嗓子,走到沙發上把周北競的外套拿起來遞過去,“周總,您不是借個廁所嗎?現在借完了,我送您出去?”
冰箱裏的燈光照在周北競臉上,卻壓不住他漸漸黑下來的臉,鷹隼般的眸子定格在路千寧臉上。
路千寧明眸淺笑,又把外套往他麵前湊了湊。
雖然張月亮是知情,吳森懷好像也質疑什麼,可好歹這關係錯綜複雜。
不適宜光明正大的見人。
手裏的外套被抽走掛在臂彎上,周北競與她擦身而過,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煙酒味。
“千寧姐,你也是的!”吳森懷看著周北競,卻是在跟路千寧說話,“這麼晚了既然周總都來了,就留人家吃個飯。”
路千寧:“……”
“不過也對,周總身子金貴——”吳森懷也隻是擠兌兩句,沒打算真的留周北競吃飯。
他那陰陽怪氣的腔調隻說半句話,周北競就聽出來他什麼意思。
薄唇輕啟打斷了吳森懷的話,“不金貴,既然你們這麼盛情邀約,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來吧。”
吳森懷:“……”
張月亮和路千寧一塊兒瞪了他一眼,真把周北競留下來,這飯還能愉快的吃嗎?
吳森懷表示:他也沒想到周北競就真的留下了,這叫不叫厚臉皮?
三個人眼神交集,周北競已經從餐廳落座,並且拉開身旁的椅子把外套搭上去,“還愣著幹什麼?過來坐,再晚了難不成還要留我過夜?”
路千寧嘴角抽搐著走過去,看了看周北競旁邊的位置,猶豫著坐哪兒。
吳森懷搶先一步走過去坐在周北競旁邊,指了指對麵的位置,“月亮,千寧姐,你們趕快做。”
氣氛一直很詭異,路千寧連呼吸都很輕,和張月亮一前一後坐下,將晚餐拿出來。
她又去餐廳添了兩雙筷子,剛遞到周北競麵前,就聽吳森懷說了句,“周總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