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欠揍的臉,貼的周北競很近,隻有幾厘米的距離便貼上了。
赤裸裸的挑釁,兩人關係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眾人紛紛噤聲看著。
不遠處,花禦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蹙眉起身想過來,卻被花雲然攔下了。
“阿競挨了不了欺負,倒黴的隻能是路千寧,我們看著就好。”
安霈南從出現的那一刻,眼睛就沒離開過路千寧,路千寧要遭殃。
當著這麼多人,花雲然不信周北競會因為路千寧跟安霈南作對。
所以,路千寧要遭殃了。
似乎覺得在這裏看不過癮,花雲然特意拉著花禦封找了個高點的位置,能一眼看清楚人群中央路千寧幾人。
周北競麵色如常,微眯的長眸掃了眼安霈南,“原來是安少。”
顯然,他沒把安霈南當回事兒。
可路千寧有些緊張的是,這裏大多數人都知道她和周北競是假的一對。
但沒人敢得罪周北競把這事兒戳破,唯有安霈南沒什麼好顧忌的。
雖說他們和梅尼夫婦看起來相處的很好,可梅尼家族出了名的信守承諾,反感欺騙。
一旦今天在這裏關係被戳穿,和梅尼用信用堆積起來的友誼一下子就崩塌了。
“路千寧,好久不見。”安霈南側了下身,微微彎著腰和路千寧打招呼。
眼底的威脅很足,衝她微微挑了下眉梢。
周北競微微動了下身形,站在路千寧和安霈南之間,替她擋住了那令人不適的目光。
“怎麼?周總還是這麼護犢子?”安霈南站直了身子,雙手張開無辜的看了看眾人,“瞧瞧,不就一個小助理嗎?又不是老婆,我打個招呼你怎麼還不樂意了?”
路千寧看了眼周北競偉岸的背影,微抿了下唇,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捏緊了旗袍的蓮花扣。
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她本能的看過去,眾人讓開了一條路,那端是梅尼修長的身影。
藍色的燕尾服嵌著金絲邊,鼻梁上帶著金絲眼鏡,眼鏡下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充滿了探究。
他緩步走過來,全然沒了昨晚坐在一起時的說說笑笑,“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們兩個不是夫妻?”
“當然不是了。”安霈南理所當然的說,“路千寧是周北競的特助,僅此而已。”
說完,安霈南看熱鬧般的後退了兩步,將場地留給梅尼。
梅尼麵色陰鬱,有些生氣的質問周北競,“周北競,他說的是真的?你跟路千寧不是夫妻?”
路千寧從周北競身後站出來,與他並肩看著梅尼,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麼。
細腰上猛地一緊,被周北競的長臂勾到懷中,本能的抬頭卻剛好迎合他覆下來的唇。
幾片薄唇貼合在一起,她唇齒間淡淡的檸檬清香與他的酒香氣參雜到一起。
她的手指不自禁的捏緊了他襯衫的一角。
點到即止,周北競鬆開了她,抬手輕輕在她泛著光澤的唇上擦拭了下。
唇角輕勾,看向梅尼道,“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證明嗎?”
更進一步?路千寧耳根一紅,難不成還要當眾上演一場床.戲嗎?
梅尼臉色緩和了許多,他回頭看了眼安霈南,“我想應該是一場誤會。”
周北競隻是挑挑眉,什麼也沒說。
安霈南動了動唇,冷不丁看到周北競投來森冷的目光,霎時間背脊發涼。
喉嚨一哽,到底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這裏畢竟是海城,若是在江城隨便扯個路人都知道周北競和花雲然的花邊新聞。
而周圍這些知情人,又有幾個敢得罪周北競的?
他隻能作罷,衝著梅尼幹笑兩聲,“梅尼先生別介意,我跟周總不熟,確實是誤會了。”
“那你們繼續,我讓人去酒窖拿我們結婚那年特意釀的酒來招待你們。”梅尼意味深長的看了安霈南一眼。
然後拍了拍周北競的肩膀,眼神交集一番後轉身離開。
人群外,聽到動靜的科爾沁快步迎上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梅尼柔聲道,“沒事,有人說……周北競和路千寧不是一對。”
“這種話你也信?”科爾沁毫不猶豫的說,“千寧都懷孕了,他們怎麼可能不是一對!”
梅尼沉一口氣,攬著科爾沁的肩膀往酒窖走。
期間路過花家兄妹身旁,科爾沁客氣的衝花雲然頷首示意。
花雲然卻已經成了一座雕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梅尼夫婦過去以後,她才猛地轉過身,雙手緊緊抓著花禦封的胳膊,“哥,我剛才沒有聽錯吧,路千寧懷孕了?”
麵色陰鬱的花禦封極力克製,抓住花雲然的手道,“是真是假也不一定,等等我調查一下再說。”
“調查什麼?”花雲然聲音尖銳道,“連梅尼夫人都知道了,肯定是真的!不要查了,不要查了!你該想想怎麼弄掉那個孩子!我不能讓她生下阿競的孩子,我能容忍她碰阿競就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