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周北競墨瞳直直看著她,似乎在問:難道不想賺錢了?
明明這種諷刺的目光和語氣已經經曆過無數次,可每一次再聽到時依舊讓路千寧心擰巴的泛疼。
她明眸微眯,聲音很輕的說,“沒事,明天我去置辦。”
他將外套脫掉,扯了扯領帶又說了句,“在附近談工作,時間太晚順路過來湊合一晚,隻是單純的睡個覺。”
“好。”她主動上前,把他的領帶接下來,微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胸膛,隔著襯衫他也能察覺到溫度。
“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她將領帶搭在沙發上,轉身上樓。
她睡的臥室裏有單獨的浴室,很大,有一個圓形的浴缸,能容納兩個人。
她打開水龍頭,透明的液體迅速蓄滿了整個浴缸,溫度剛好合適。
周北競進了浴室後,她就識趣的離開了。
他說隻是睡個覺而已,就真的隻是睡個覺,床上他赤裸著胸膛,強而有力的臂膀環著她纖細的身子。
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夜沒動。
路千寧也不敢動,生怕讓他以為她要做什麼勾引他的事情,換來的是他的嘲諷。
緊繃的身體讓她大半夜都沒睡著,實在扛不住了才睡過去。
清早五點鍾,周北競的手機乍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他迅速轉身將手機拿過來,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是花雲然。
他眉心緊蹙,迅速將手機調成靜音丟在一旁。
轉身便見路千寧細眉輕折,轉了個身在他懷裏繼續睡,鼻尖兒貼著他胸口的位置。
噴灑出來的熱氣……剛好在‘點’上。
他暗罵了句‘該死’,卻沒推開她,忍受著身體漸漸被勾起的洶湧。
因為極少見她睡熟成這樣,細膩的皮膚上連絨毛都能看清楚,許是最近太累下巴上長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痘。
卷翹的睫毛又長又茂密,小巧的鼻子和櫻桃般的唇。
周北競閉上眼睛,不再看她,不然那股躁火壓不下去。
而被掛斷了電話的花雲然正在西園小築門口,看到院子裏沒周北競的車她心底立刻生出不好的念頭。
電話被掛斷更是讓她像瘋了似的,不知想到什麼轉身上車,“帶我去路千寧的住處!”
司機立刻開車去了秀水勝景,路程也就十幾分鍾,意識到路千寧和周北競住的竟然這麼近,花雲然臉色很沉。
下了車她直接跑到門口,用力的敲門。
“路千寧!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不是你又強行留阿競在這裏過夜……”
大清早的,這聲音格外刺耳,不少人打開窗戶往這邊看。
見狀,司機從車上下來,提醒道,“小姐,這裏沒有周總的車。”
花雲然喊叫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才發現周北競的車不在,她咬了咬下唇繼續敲門,“他不在又怎麼樣?你給我出來,躲在裏麵不敢見人了嗎?”
裏麵毫無反應,氣的花雲然一頓拳打腳踢。
直到隔壁有人忍不住探頭說了句,“別敲了,小路昨晚上沒回來,早上走的時候我看她拎了行李箱,估計是出差了。”
以前路千寧經常出差,說話的人昨天隔著窗戶看到路千寧拎著行李箱離開便以為是出差。
一夜未歸?所以路千寧還是有可能跟周北競在一起的!
花雲然心涼了大半,奈何找不到人,隻能讓司機帶她去北周。
一等便是好幾個小時,終於等到周北競姍姍來遲,卻換來他一句,“今天上午我有好幾個會議要開,你回去。”
“你去哪兒了?”花雲然直接問,“你是不是又去找路千寧了!”
周北競棱角分明的麵容掛了一層薄霜,冷眸直接朝她掃過來。
花雲然被嚇得呼吸停了片刻,突然就後悔說這句話!
忽的,周北競薄唇輕勾道,“這就是你早上五點鍾給我打電話的目的?”
“不是。”花雲然趕忙否認道,“我就是睡不著,想見你,想跟你一起吃早餐。”
“現在見到了,回去吧。”
周北競從辦公桌前坐下,打通內線把張文博喊進來準備開會的事情。
他態度冷的讓花雲然有幾分不敢置信,恍惚間覺得……似乎從她回來以後,周北競就變了。
不再像幾年前包容她的小脾氣,他難道不愛她了嗎?
這個問題讓花雲然失魂落魄起來,回到花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不出來。
急的花家夫婦團團轉,生怕她出些什麼岔子。
花雲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的消息傳到了柳家和趙家耳朵裏。
當天下午,柳芳菲就來了,花家夫婦對她沒抱太大期望,誰知她一敲花雲然的門,花雲然竟然讓她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