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競眸光沉沉,依舊是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眼皮微抬冷然的說了句,“我們一年前就沒什麼交情可言了。”
一年前花雲然去醫院大鬧一場後,他結束那場交易導致得知真相的花雲然犯病。
那以後花禦封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
此時花禦封談的也並非交情,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好,我明白了,希望你不要為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花禦封臉色鐵青,顯然是沒想到周北競這麼不顧情麵。
也一點兒後路都不留,他就真的不擔心在周家的打壓下一蹶不起,從雲端跌落淤泥?
花禦封氣衝衝的離開,包廂裏其他幾個人都站起來欲言又止,但誰也沒追出去。
唯獨周北競坐的很穩,仿佛走的人跟他毫無關係。
“北競,禦封說的也沒錯,他能幫你——”盛央央坐下,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但話還沒說完,周北競就打斷了她,“幫我什麼?幫我們符合緩和關係,還是幫我跟我爸鬥個你死我活?問題的根源不在這兒,你別天真。”
解釋完,他拉著路千寧坐回去,衝顧南抬了抬下巴說,“不是讓我們來勸架?你們繼續。”
眾人:“……”
原本有幾分凝重的氣氛,被忽然站起來的顧南打破了,他一隻腳踩在茶幾上指著趙小甜罵罵咧咧。
“趙小甜,我跟你沒完,二百五羞辱誰呢?今天老子必須睡你一次,老子比你大方,給你二百五十一!”
他擼起袖子朝趙小甜衝過去,趙小甜起身就跑,偌大的包廂裏,兩人圍繞著各種器材跑來跑去。
路千寧腰間一緊,側目便看到男人的手從沙發背上滑落下來,他卻玩味的看著打鬧的趙小甜和顧南。
包廂裏光線有些昏暗,他側臉線條有幾分模糊,在解開了兩顆扣子的黑色襯衫加持下,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吸引人的氣息。
她身體微傾,靠在他懷裏,他攔著她腰肢的手緊了幾分,暗眸垂下來落在她臉上。
無言的小動作後,一同看向顧南逮住了趙小甜,把人扛在肩膀上像是戰利品一樣的衝他們笑。
“我先走了,花錢去了,二百五十一!”
趙小甜對他後背一頓猛捶,“二百五十一不到三分鍾,你特麼浪費!”
顧南臉色一黑,抬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胡說!”
他罵罵咧咧扛著趙小甜走了。
見狀,盛央央也站了起來,手揣在口袋裏說,“咱們也走吧,你們這成雙成對的大晚上讓我吃了不少狗糧,送我一程吧。”
周北競起身,連帶著路千寧也不得不站起來,動作間他落在她腰間的手沒鬆開過。
轉身就出了包廂,盛央央跟在他們身後,一雙眸子死死盯著他們的小動作。
路千寧把周北競的手扒下來,改為十指相扣,倒影在盛央央的眸底,她眸光愈發深沉。㊣ωWW.メ伍2⓪メS.С○м҈
順路送盛央央,出於禮貌路千寧跟盛央央一起坐在後麵。
她話不多,都是盛央央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周北競聊著,周北競偶爾附和。
但她發現,盛央央似乎有話想跟她說,不過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下了車,盛央央隔著窗戶衝他們揮揮手,跟路千寧說了句,“回頭微信聯係。”
“好。”路千寧怔了下,快速應聲。
大g原地掉頭,漸漸駛離盛央央的視線,她目光落在別墅區門口的保安亭外,一輛很普通的車停在那裏。
她依稀記得,他們回來時那輛車就在後麵跟著。
蹙了蹙眉,她攏著身上的外套走出去,那車膜並不好,能看清楚開車的是個女人。
正在埋頭倒騰,車打不著火了。
她走過去敲了幾下車窗,車裏的人迅速抬頭,麵色慌亂的低頭加快速度打火。
“下來,不然我就報警了。”盛央央冷聲道。
“別!”楊雪趕緊喊了一聲,從車上下來,身體緊貼著車身,抿著唇看盛央央,“你報警幹什麼?我又不是壞人,我就是……車熄火打不著了。”
盛央央麵色嚴謹,比楊雪高了快一個頭,她居高臨下的盯著楊雪。
“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楊雪搖頭否認,“我沒跟著你們!”
盛央央雙手抱臂,“你沒跟著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別告訴我你住這兒!就憑你?”
這輛車連這兒的一個衛生間都買不起。
嘲諷的語氣讓楊雪抬不起頭,她咬著唇不說話,麵色羞憤。
“你不實話實說我現在就報警。”盛央央剛拿出手機,就被楊雪抓住了手腕。
她極冷的目光落在楊雪抓她的手上,楊雪迅速把手縮回去,悻悻的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我是想跟路千寧談談,她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
馬上就要開庭了,那些證據交上去她‘必死無疑’,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