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在這兒吃喝玩樂呢?”祁煙煙隨意從桌子上端了一杯酒,朝路千寧潑過去。
速度之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周北競本能的側身擋在路千寧前麵。
褐色的液體灑在他背上,深色係的衣服看不出什麼異樣。
但眾人親眼可見那酒結結實實灑周北競身上了。
路千寧本能的雙手抬起,抓住了周北競的手腕,他動作果斷又快的速度令她心頭發緊。
“周總,你何必護著她呢?就這樣一個信口雌黃的家教,還卑鄙無恥在你沒離婚的時候幹出爬床這種事情!看起來一身正氣指不定在床上多浪,才勾——”
祁煙煙胸口鬱結的那口氣不知道多久了,如今總算找到了釋放點,一股腦想到什麼說什麼。
難聽的話語像連珠炮一樣往路千寧身上砸,她眸光瞬間冷下來,起身揮手對著祁煙煙的臉便是一巴掌。
“祁總的家教無方,祁夫人又把心思都放在祁安陽身上,才讓你成為這麼一個沒教養的東西沒關係,我來教你做人。”
她生氣起來,五官淬著一層冰碴,眸子裏的溫度更是像一把冰刀,直接射在祁煙煙臉上。
她走過去緊緊抓住了祁煙煙的衣領,逼的祁煙煙步步後退。
方才那隻是一杯紅酒,若是個滾燙的開水呢?
路千寧心頭是周北競毫不猶豫擋過來的畫麵,也是滿腔的憤怒。
“你……”祁煙煙被嚇到了,被她推到牆邊動彈不得了,才鼓足了勇氣說,“你給我弟弟補的什麼課?他不還是沒考上重點高中?”
“你弟弟的事情,若有任何的問題讓你媽來跟我談,你不配。”路千寧鬆開她的衣領。
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被弄髒了那般嫌棄,末了指指旁邊開著的門道,“滾出去。”
三個字,讓祁煙煙莫名的心頭一顫,本能的想走。
“煙煙!”一道聲音傳來,祁夫人和祁總走過來,看到半張臉已經泛紅的祁煙煙,麵色皆是一變。
尤其祁總,心疼的板著臉闊步走過來,打量著祁煙煙的半張臉說,“怎麼回事兒?誰打你了?”
“爸爸,媽媽她打我!”祁煙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著路千寧告狀,“她都沒讓安陽考上重點高中,我就是過來問問她就動手打我!”
霎時間,祁總憤怒的目光朝路千寧看過來,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了。
反倒是祁夫人,站在原地沒動。
周北競起身走到路千寧身邊,擋住了祁總盯著他的目光,冷聲道,“包廂裏有監控,撒謊都不打草稿的?”
末了,他又看向祁總,“祁總教女無方,讓她撒謊成性又囂張跋扈,你的人品我也格外質疑,以後的合作中希望你不要讓我抓住類似的把柄,否則……按照合同條款我有權利撤銷你的注資並且分文不退。”㊣ωWW.メ伍2⓪メS.С○м҈
由祁煙煙上升到對祁總的質疑,祁總一下子像被勒住脖子說不出話。
這段時間項目啟動效果很好,肉眼可見的賺錢,祁總由欣賞變成了很忌憚周北競。
“我說過了,安陽能落差兩分入重點高中的結局我很滿意,現在我們想想辦法就可以上,按照他以前的成績想辦法也上不了,你過來鬧什麼?”
弄清楚來龍去脈的祁夫人走過來,嗬斥著祁煙煙,又掃了眼祁總,“少在這裏添亂丟人!”
一把年紀分不清是非黑白,護犢子是這麼護的嗎?
“路老師,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還是很滿意安陽中考分數的。”
路千寧臉上的難堪之色褪去幾分,她衝祁夫人笑了笑,“安陽性格內向,等他上了高中我建議您給他報適量的課外班,有助於開闊他的大腦,勞逸結合讓他放輕鬆,反而能提高成績。”
“好,謝謝路老師的提醒。”祁夫人道完謝,就示意祁煙煙和祁總趕緊走。
父女兩個人抵抗不過祁夫人,轉身先離開了包廂。
待祁家人都走了以後,路千寧帶著周北競去包廂的洗手間清理他衣服上的酒漬。
他直接將襯衫脫下來,赤裸著上身站在洗手間,逼仄的空間裏他的氣息縈繞,搞得路千寧心不在焉的。
她迅速把那一小塊兒洗了洗,然後放在烘幹機下烘幹。
“你幹什麼非要衝過來?一杯酒而已。”她小聲問。
周北競眼皮微抬看向她,“感動嗎?”
路千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輕嗤一聲,“感動什麼?你也不想想萬一她拿的是把刀子,你怎麼辦?”
“不然呢?”周北競其實沒看清楚祁煙煙拿的究竟是什麼,“她要是傷了你,我才不知怎麼辦。”
弄死祁煙煙報仇?犯法,他得坐牢。
不弄死?他難泄心頭之恨。
簡單粗暴的解釋,處處透露著對她的在意。
路千寧將吹幹的衣服給他穿上,微涼的指尖將扣子一顆顆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