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亮終於忍不住了,將路千寧從泥濘中拉到石路上站穩。
她瘦弱的身體擋在路千寧前麵,振振有詞的開始反駁。
路千寧才發現,張月亮這張嘴猶如一把利劍,哪兒疼紮哪兒。
幾句話說的周啟山臉色青白交加,“果然是上不得台麵,沒教養!”
“我們小門小戶沒教養,你們設個圈子把我們引過來一群人欺負,你們就有教養了?想幹什麼自己找周北競去,少在這兒為難我們!”
張月亮拉住路千寧的手腕,“姐,我們走!”
罵的過癮了,可她卻忘了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兩個身材魁梧健壯的保鏢把她們的退路擋住,還有好幾個保鏢從別墅裏走出來。
那架勢,她們今天別想走。
“你們周家遇人不淑,今天我就來給你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孫夫人被杵的心窩子最疼,那句‘沒兒子’就讓她恨不得把路千寧千刀萬剮。
她給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這兩個人在擅闖民宅,在我這兒破口大罵,給我打,教訓完了就丟出去!”
話音落地,張月亮臉色驟變,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路千寧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卑鄙小人!姐,等會兒我攔住他們,你先跑!”
路千寧眉頭蹙的很緊,轉過身看著一臉得意的周啟山和蘇麗娟,沉聲說道,“你們背著周北競來為難我,無非就是不敢惹他,但你們私下為難我被他知道的話,後果一樣承擔不起!”
老子不敢惹兒子,周啟山漲紅了臉,咬牙了半天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麗娟拍了拍周啟山的胸口,輕聲道,“我們哪裏為難她了?明明是她惹了人家孫夫人不痛快,任誰評理這事兒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來。”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打完了丟出去!”孫夫人已經恨的牙牙癢,躍躍欲試了。
一道淩厲的掌風迎麵而來,路千寧本能的抱著張月亮彎腰避過。
但保鏢手下不留情,狠狠一腳踢在了張月亮腿上,頓時疼的張月亮臉色煞白。
“住手!”不遠處,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眸望去,數之不盡的保鏢匆匆而來,人群中周北競筆挺的身姿格外吸睛。
刀削般的五官淬著冰碴,一雙墨瞳定格在路千寧身上,看到她和張月亮狼狽的模樣,他臉上的肌肉輕顫。
無數的保鏢迅速衝過來,直接把想對路千寧下手的那群人拿下。
不待路千寧反應過來,周北競已經來到她跟前,筋脈清晰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胳膊,將她從頭打量到尾。
張文博則是迅速把張月亮扶過來,觀察有沒有哪裏受傷。
“報警,這群人蓄意謀害,證據確鑿。”
周北競薄唇輕啟,說出來的話直接給孫家上了‘死刑’。
豪門貴族,竟然私下用這種欺負人的手段,傳出去便是一個笑話。
就算孫家有能耐避免這次的責任,可孫家的臉是丟的一幹二淨!
孫夫人橫眉冷眼的不當回事兒,還想說兩句什麼。
但孫先生眼疾手快的把她攔下,然後看向周北競說,“周先生,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況今天周先生也在,你難道要讓警察連你的父親一起抓嗎?”
“動她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周北競完全沒把周啟山放在眼裏,他墨色的眸底倒映著眾人一張張驚訝的麵孔。
然後他拉著路千寧走的遠了些,低頭寸寸打量著她,“有沒有傷到哪裏?”
他指腹輕輕在她臉頰摩擦,連一個毛細孔都不放過的檢查著。
路千寧抓住他的手,搖頭道,“沒傷到,你來的很及時,不過你怎麼會來這兒?”
“孫夫人是霍穎兒的姨母,我有些放心不下就趕過來了。”周北競眸光深幽,他本是擔心路千寧被孫夫人刁難。
但想不到,周啟山和蘇麗娟也在。
他眸底深處湧上來的厭惡和恨,讓他整個人散發著冷意。
路千寧柔軟細嫩的手緊緊抓著他棱角分明的大手,清眸中染著心疼。
在外都毫不顧忌父子之情,可見周北競是惱透了周啟山。
可事情鬧這麼大……連警方都轟動,必定又會引起軒然大波,有人要看周家的笑話。
她遲疑間,警笛聲由遠至近,好幾輛警車在孫家門外停下,孫家下人已經被周北競的人全盤管控。
是張文博去門口把警方的人帶過來,然後講述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其中不乏有些添油加醋的意思。
饒是孫家勢力不容小覷,可周北競出麵警方一點兒情麵也不留,將孫家夫婦和周啟山夫婦一塊兒帶去警局了。
霍穎兒倒是沒攤上責任,但她陪著孫夫人一塊兒去了趟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