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霍少可跟周北競不相上下,在學校還是風雲人物,我聽說整個學校但凡是個女生,都很迷戀他,收藏他的照片……”
顧南和周北競比霍坤之小上那麼一丟丟,也不讀同一所大學。
這些都是聽來的,顧南這人又愛誇大其詞,說得相當誇張。
隻是一笑而過的周北競並未插話,但突然想起路千寧對霍坤之的稱呼。
他眼皮微抬,恰好看到路千寧附和顧南的話,“確實確實,這點我作證,學長很搶手。”
兩個確實,麵帶笑容,一雙星眸彎彎,似乎很欣賞霍坤之。
忽的,身後男人貼上來,低聲問了句,“你也有!?”
滿滿的威脅和不爽。
路千寧身體一僵,扭頭看著他,唇瓣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大學時期跟風,她隻是把霍坤之當成偶像,目標。
沒別的意思。
看她表情,周北競就懂了,麵色黑壓壓的,又朝路千寧那邊靠了靠。
“那封律師函的費用,回頭我讓助理找霍律師談。”
一句‘霍律師’把剛才還算熟絡的感覺都趕跑了。
他修長幹淨的手指搭在路千寧的肩膀,對霍坤之愈發客氣和疏離。
霍坤之感覺到了,溫潤一笑也沒生硬的拉近關係,“那回頭再說,今天不談工作。”
不談工作談什麼?談當初路千寧收藏過他的照片嗎?
試問這群人裏,除了路千寧跟他在一所學校上過學,其他人充其量就是認識。
他們沒有私交,玩兒不到一起。
周北競的臉色可以用冷漠來形容,挨著路千寧近近的坐,聽著顧南跟霍坤之瞎聊。
人至賤,則無敵,那張嘴欠揍,話還密,硬生生跟霍坤之聊成相識多年老友的架勢。
路千寧想,唯一讓周北競能壓製住那股醋意的,就是她少跟霍坤之聊兩句了。
男人的醋壇子一旦打翻了,難哄。
玩鬧了一陣,路千寧被趙小甜拉著去洗手間。
許是覺得自己在一群男人中待著也不自在,盛央央也跟出來了。
“千寧,你跟霍坤之認識啊?”滿屋子人都能感覺周北競不對勁,也就顧南缺根筋。
“以前一個學校的。”路千寧解釋道。
盛央央了然的點頭,“那你知道霍坤之和霍穎兒的關係嗎?”
走廊裏就她們三個人,趙小甜緊挽著路千寧胳膊,她其實是想找機會跟路千寧說這事兒的。
既然現在盛央央主動提起,她便直接說了。
“我來告訴你吧,霍坤之是霍穎兒同父異母的大哥,霍坤之的親媽在生下他沒多久就死了,屍骨未寒呢,霍穎兒的媽就嫁過來了,先生了霍穎兒又生了一個兒子,現在才十二歲。”
霍坤之大學畢業後正準備進入公司,那時候的霍穎兒十九歲了,在霍家家宴上演了一出兄.妹.亂.倫的大戲。
然後霍坤之就從天之驕子,霍家長子順位繼承人,變成了欺負妹妹的混蛋。
他被霍家趕出家門了。
這事兒對霍穎兒的影響也不小,霍家對外聲稱隻是想欺負妹妹未遂。
但沒人信,以至於霍穎兒後來受到了很多嘲笑,名聲毀了她就開始放縱。
私生活混亂,換男人如衣服,霍家夫婦不管她,畢竟她用一輩子的聲譽立了大功。
有了後媽就有親爹,所以霍坤之的父親也是偏袒小兒子的。
霍坤之出這事兒的時候,路千寧還在讀大學,對上流圈子的東西關注的不多,所以毫不知情。
如今知道了,很惋惜。
“難怪他會半路轉行幹律師,十年的時間,他能成為金牌律師一定付出了很多。”
趙小甜哼了一聲,“何止付出很多,他爹壓著他不讓他起來,他遇到的磨難太多了,他前幾年都不用霍坤之的名字,苟且的努力,後來在律師界有了威望,不怕他爹了,才改回霍坤之。”
這足以證明,霍坤之勢必要回霍家的!
一聽了霍坤之的經曆,路千寧莫名有些熱血沸騰,勵誌。
“上流圈子就是這樣,家家都有見不得光的地方,千寧,你可不要因為認識霍坤之,就讓北競幫他,周家這渾水還讓北競泥菩薩過江呢,別給他添麻煩。”
盛央央的話像一盆冷水潑下來。
她站在洗手池前洗手,說話慢悠悠的,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但她屢次漫不經心的話都會讓路千寧心裏多少不舒服。
若她真是那種說話不經大腦,像顧南一樣的人也就算了。
偏偏她不是,路千寧從不見她說什麼讓周老夫人不痛快的,也不見她讓周北競生氣。
這麼些年都沒能嫁給周北競,卻依舊讓周啟山夫婦抱有期望,她必定是個極為圓滑的人。
隻對路千寧,時不時就透露出一股讓她不悅,一些小討厭,但又不算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