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盧月華的嘴臉,讓路康康覺得羞憤。
他低聲吼了一句,“我要臉!我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己攤上的媽不爭氣,還得去連累從小沒生活在一起的姐姐,我成什麼了?我有出息你以後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沒出息那就是你的命!我說到做到,你們要是決定跟我走了,誰敢再提我姐一個字,再打她一下注意,就滾!”
盧月華喉嚨發緊,臉色漲紅。
趙靜雅身子一哆嗦,大腦飛速運轉。
怎麼辦?她怎麼辦?跟著路康康過暗不見天日的生活?
還是離婚,改嫁?
可路千寧真的能不管路康康嗎?
萬一以後路千寧就是心疼路康康,又給一筆錢呢?
改嫁,她又能不能找到路康康這麼好,還有錢的男人?
她陷入了死循環般的糾結,半天也不知道做什麼決定。
“靜雅,我這個現狀不挽留你,不配。但如果你肯留下,我可以跟你保證,最多五年,我就把賭債還清,然後給你最好的生活!”
路康康知道趙靜雅現實,麵對一筆債務償還肯定下不了決定。
他做出保證和承諾是想給趙靜雅一個交代,不能空手套白狼讓人家跟著過苦日子。
也是想給自己一個目標。
良久,趙靜雅小聲問了句,“我能不能等等再做決定?我總要知道你能不能跟威哥談攏,他如果不同意,高利貸就像滾雪球似的,別說五年,五十年你也還不清!我現在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讓我跟你耗五年,我到時候都三十出頭了,我……”
“可以。”路康康對她的直白一半寒心一半理解,“那我先帶我媽回南平,等都談妥告訴你,你再做決定。”
說完,路康康帶著盧月華離開,趙靜雅在後麵跟著。
路千寧開車送他們回去的,並沒回家她那兒,而是找了個小旅館。
但路千寧不知道,她走了以後,趙靜雅就又回了同事的住處,等消息做決定。
夜色漫漫,初冬季節的夜風冷得能穿透人心,這個點周北競還在加班。
路千寧提前給他打了電話,然後開車去北周接他。
遇上了剛下班的盛央央,盛央央是北周總經理,地位僅次於周北競。
算是周啟山放在周北競身邊的監視周北競的。
“千寧,來接北競下班?”她雙手拎著包,站在一樓的大廳跟路千寧打招呼。
路千寧應聲,“剛好路過,就跟他一起,盛小姐,你下班了?”
盛央央點點頭,“剛剛跟北競開完一個會,他應該馬上下來。”
正說著,電梯門開了,周北競頎長的身影踱步而來,黑色的西裝外是一件深藍色的風衣。
頭頂燈光打下來,麵容深邃,視線定格在她身上,染了一抹柔和。
“你不是說要加班?”路千寧聽他說還要等很久,這才進來的。
他看了眼腕表,不顧盛央央在旁邊,另隻手環住她的腰,“奶奶下午打電話讓我帶你回去吃飯,剛才打電話來催我才想起,隻能帶回家處理。”
外麵天都黑了,路千寧小聲抱怨道,“你早點兒告訴我,我會提醒你,這麼晚回去老夫人肯定等很久。”
“她樂意等。”周北競回頭跟盛央央頷首一下,然後攬著路千寧往外走,“主要想知道你的事情處理完了沒有,她迫不及待想把彩禮的事兒定下,隻要今晚咱們還去,她就高興著呢。”
這話不假。
但路千寧還是讓他下次早些說,盡量不讓周老夫人等著。
兩人低聲呢喃細語,身影漸漸隱入霓虹中,大廳裏站著的盛央央臉色蒼白。
商議彩禮?距離十二月六號,沒多久了。
她緊緊捏著包帶,指尖泛白,良久掏出手機給蘇麗娟打電話,“伯母……”
——
天氣越亮,天黑的越早,路千寧和周北競抵達周宅的時候天已然黑了個徹底。
但其實還不到七點鍾,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他們一到就直接開動。
確實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問問盧月華那邊穩妥了沒,想明天把張欣蘭約出來吃飯,談彩禮。
“穩下來就好,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呢,明天晚上我想邀請你母親他們來周宅談,你覺得怎麼樣?”
周老夫人不想再節外生枝了,畢竟盧月華還沒離開江城。
萬一哪根筋搭的又不對,跑到酒店去搗亂,她就又遲一步往外送錢!
“您安排就好。”路千寧知道她顧慮什麼。
“別,你回去問問你母親,萬一她要是覺得別扭,那我就再另尋地方,反正這兒是最佳的位置。”
周宅位於半山腰,別說在江城,就是在國內這兒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宅院。㊣ωWW.メ伍2⓪メS.С○м҈
價值超過了十位數。
價位和富麗堂皇成正比,這樣的地方透著莊嚴氣息,周老夫人怕張欣蘭在這兒太過於拘束。
她的全麵考慮,讓路千寧再一次感覺到被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