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燈下的人一哄而散,尖叫聲此起彼伏,原本浪漫的場景霎時間變得驚悚。
路千寧本能的往外跑,可周圍的人像不要命似的擠。
她一隻手擋在小腹前,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往燈區外跑。
身後水晶燈清脆的聲音宛若催命符一樣,向四麵八方散開。
就在路千寧確保自己逃到了安全的地方時,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安全區域推回去!
她像斷了線的風箏朝前撲去,那催命符的水晶燈聲霎時間就到了她頭頂,她耳畔!
忽的,她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胸膛,淡淡的煙味夾雜著鬆香,她鼻尖撞上去鼻子酸的眼底氤氳出一層霧氣。
他給她當了肉墊,末了又翻身將她保護在身上,承受住砸下來的水晶燈。
“嗯——”一陣悶哼在她頭頂響起,還有尖銳的東西刺破血肉的細微聲。
“啊——”
有人看到水晶燈砸人了,甚至在那唯一一抹光亮裏看到了澎漸而出的一絲鮮血。
頓時尖叫起來,嚷嚷著叫救護車,救人……
現場依舊是一片黑暗,路千寧靜靜的在男人懷裏,她的手指緊緊捏著男人西裝的一顆扣子。
溫熱的液體在眼尾滑落,從她呼吸能聽出染著哭腔。
“別哭……”男人聲音在她頭頂灌下,伴隨著一聲悶哼,路千寧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遞到了她臉上。
血腥味很濃,她捏著他扣子的手更用力了,死死咬著牙關讓自己不要出聲。
已經有人去喊保安,處理電路,讓大廳恢複光芒。
保安疏散人群,隻有趙家和顧家人以及跟他們關係不錯的人家留下來處理後麵的事情。
耳畔的雜亂聲漸漸消失,路千寧心卻亂成一團,她的淚和他的血都在她臉上滑落到耳邊。
“你沒事嗎?你太衝動了,你別——”她終於忍不住將捏著他扣子的手改為抱著他的腰,卻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濕潤。
他卻低低的嗬斥了一聲,“鬆開……我沒事。”
話音落地,大廳其他的燈都被打開。
路千寧放在他腰上的手瞬間縮回,氤氳著霧氣的眸底倒映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
他將她打量一番,確保她的安危。
“北競!”盛央央嘶吼了一聲,迅速嗬斥保安,“快救人啊!他受傷了,他流了好多血!”
保安找了專業的人來拆除複雜的燈具,救護車也已經來到現場候著。
又是五六分鍾大部分的燈具已經拆除,隻剩下刺穿了周北競背部的一根燈體。
需要專業人員拆除,還需要醫生診斷一下他現在的生命特征。
路千寧被他緊緊的護在身下,毫發無損,但為了安全起見她被一塊兒送上了救護車。
“有家屬嗎?跟上一位!”救護車上的護士嚷了一聲。
盛央央毫不猶豫的說,“我是他的家屬,我跟著去!”
見狀,趙小甜把拖尾的裙子一撕,瞬間變成了普通短裙,也利落的上了車。
她扭頭對顧南說,“你開車馬上跟著過來,我不放心千寧。”
“好!”顧南臉色煞白,將酒店的後續工作交給老子爹,開車緊跟著救護車。
救護車上地方不大,路千寧和周北競並肩躺著,不過周北競是趴著的。
他鷹隼般的長眸緩緩睜開,盯著她的側顏,血和淚水融為一體。
像是在她精致的側臉畫了一副水墨畫,將她襯托的愈發好看。
他輕輕抬了下手,筋脈清晰的手背上不知何時染了血,指腹朝著她臉頰輕輕落下。
她卻忽的轉過頭去,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他眼底的星芒黯了幾分。
“北競,你別動。”盛央央看到他的小動作,立刻讓他把手放下。
他麵色冷了幾分,手放在她肩膀上麵一些,不動,也沒說話。
醫院,周北競被直接推入搶救室,路千寧被送去檢查室。
檢查室裏沒有人,給她檢查的也是剛才一起去現場的醫生。
趙小甜在旁邊陪著,檢查剛開始盛央央也進來了。
“感覺有沒有哪裏疼?”醫生檢查發現她沒有外傷。
路千寧搖搖頭,“沒有。”
她的小腹……也沒有任何的異樣,提著的心落下一些。
“那你挺幸運的,你老公把你保護的很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一個全麵檢查吧。”醫生一邊準備檢查的儀器一邊說。
“那不是我老公。”路千寧矢口否認,清眸在盛央央身上一掃而過,末了又說,“全麵檢查就不必了,我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全麵檢查,有些是孕婦禁忌的項。
聞言,醫生很驚訝,“不是你老公啊?那也是你男朋友?未婚夫?”
“都不是。”路千寧聲音愈發清冷,“勉強算得上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