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凝心底一驚,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猛地抬頭。
“葉小姐是吧?”張文博是被路千寧派過來的,“路總讓我轉告您,多注意身體。”
鬆一口氣的葉歆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衝張文博一笑,“謝謝你,我會的,你是路總的新助理嗎?”
張文博不認識葉歆凝,以前或許在路千寧身邊見過兩次,但不記得了。
他點頭道,“是。”
他想問問葉歆凝和路千寧什麼關係,但看葉歆凝的臉色蒼白,便沒多說。
路千寧和錢總在外麵商談了會兒收購的底價。
就算跟錢總認識,但奔著資本家的行事手筆來說,路千寧還是將錢總的底價壓了壓。
比原計劃的低了十萬。
但路千寧很會拿捏尺寸,隻比包廂裏那群人給價最高的高出來一萬八。
錢總差點兒沒哭給她看,“路總,你這沒少在周總身邊學讀心術啊,你怎麼知道他們報價多少的?”
他還以為,最起碼能在路千寧手裏多賺十萬。
結果——
“錢總,您過獎了,我不用猜他們的報價,隻猜您會在他們的最高報價上,加多少錢。”
路千寧了然於心錢總的小九九。
錢總歎了口氣,揮手道,“罷了罷了,我認了,我也不回去和他們講價,我相信你守信用,後麵的事情交談起來也方便。”
起初錢總讓路千寧猜謎底似的猜了半天底價,沒少浪費時間。
兩人再回到包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而十分鍾之前,盛央央有意無意的說了句,“錢總出去的時間可夠久的,偏趕著跟路總一塊兒出去的,我剛才……好像看到錢總是收到了一條消息才出去的,好像是路總約他單獨談了。”
她這話很有內涵。
“我看,大家也不要抱有幻想了,估計路總私下就已經把錢總搞定了,我們就當今天來湊個熱鬧吧。”
盛央央端起酒杯,衝眾人舉了舉,“很高興今天在這裏認識各位。”
眾人端起酒杯附和,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但路千寧和錢總一回包廂,錢總就宣布,“各位,很感激也很榮幸你們能來,但我思忖再三,還是跟路總合作比較好,畢竟我跟路總認識的時間久了,很熟悉彼此的工作——”
“錢總,你不用多解釋,跟誰合作是你的選擇,我們大家都祝你們合作愉快。”
盛央央打斷了錢總的話,率先敬酒。
其他人沉默了幾秒,然後端起酒杯跟著一塊兒敬酒。
但紛紛不說話了,開始揣摩剛才盛央央那話中含義。
路千寧掃了眼盛央央,收回目光,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
跟錢總約了明天見麵詳談簽收購合同,散場。
她其實酒量還不錯,但懷孕之後就再沒碰過酒。
這第一次喝,沒兩杯就有點兒暈暈乎乎的。
張文博直奔負一開車,路千寧在電梯裏出來跟錢總等人告別後,就在ktv門口等著。
夜風徐徐,吹在她身上十分舒適,她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給周北競回消息,馬上回家。
忽然麵前多了一抹身影,她還以為是張文博來了,本能的收起手機下台階,卻踩空了跌入一個有些硌得慌的懷抱裏。喵喵尒説
濃濃的古龍香水味撲鼻,她怔了幾秒迅速推開那人,站直了身體。
“謝謝你。”她又退回了台階上,仔細打量一番發現,這不是男人,是個男孩。
看起來,有二十歲嗎?
似乎比盛闕行大不了多少。
眼睛有些湛藍色,卷翹的睫毛很長,似乎是混血兒。
栗棕色的頭發微卷,膚色白的不像話,舉手投足散發著國外貴族小王子的氣息。
說話也有幾分咬字不清晰,估計是外語說多了。
“不用謝,姐姐,你能借給我一百塊錢打車回家嗎?”男孩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叫任景業,這是我的名片,我手機丟了,沒帶現金,回不了家,回頭我再把錢還給你。”
路千寧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抱歉,我身上沒帶現金。”
餘光瞥見張文博的車開過來了,她又說,“我去問問我助理有沒有。”
她側身下台階,匆匆幾步就到了張文博車旁,“身上有現金嗎?”
張文博迅速將錢包打開,“要多少?”
“一百就夠。”路千寧接過來一張紅票,轉身回去交給任景業,“給。”
“謝謝。”任景業接過來,衝她一笑,瞬間變成了甜甜的小奶狗,可惜有點兒營養不良,“姐姐,你留個聯係方式吧,方便我還你錢。”
路千寧轉身正要走,聽他這麼說笑著拒絕了,“不用了。”
可任景業不肯,“姐姐,你是怕我會打擾到你工作嗎?你微信號給我一個,我回到家裏轉錢給你,立刻就把你刪了,不行嗎?你總不希望我回家以後,還四處打聽你,再耗費許多精力找你吧?”